刀即将抵上石头的咽喉之时,一枚土块忽然楔在了齐康长的脸上,转瞬炸成一捧碎土,迷了其双眼,堵住了其口鼻。同时那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道,也让其身形再难寸进,反倒连连向后退却。
“呼~好险!”
石头顺势跌坐在地上,抬手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脖子,满是侥幸的轻叹一声,眼中却升起一抹酣畅淋漓的尽兴之意!
林暖风皱眉看着石头的反应,心中不禁暗自一惊。
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刚刚遭逢生死一线的险境,此刻眼中非但没有惧意,反而有些过瘾,实在是罕见至极。
由此可见,这孩子天生是个好勇斗狠,并且临危不乱,越危险越亢奋的将才!
即便放在军中,此子也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放在关东山做土匪,实在是有些可惜。
“那阴险狡诈的冷云,居然能捡到这么好的弟子,真是老天无眼啊!”
林暖风在心中暗暗感慨,同时也不禁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收徒已经晚了,可要是将此子收为徒女婿,那么自己平生的兵法韬略,也不算是有个传人了吗?
那冷云的师父冷文杉,虽说是当年的武状元,兵法谋略定然不差,可他毕竟只是个武状元,还没来得及建功立业,便成了官府通缉的重犯,并未真正的带领千军万马与敌军在疆场之上纵横捭阖,终归是差了些火候。
而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堂堂玉面将军宁冲,那可是北境军中的一代传奇,一生大小数十战从无败绩,仅凭一个名号,便可吓得草原十八部数年不敢再犯边境,那自实战中磨砺出来的谋略与眼界,尤其是一代武状元可比的?
想到此处,林暖风忽然一怔,随即便暗中自责道:“区区战功,有什么可骄傲的?眼下换了个身份,也不必如此自命不凡,否则与那冷云何异?”
“呸!呸呸!呵~呸……哕~”
屋檐之下,齐康长将一对横刀插在身侧,一手扫去脸上的泥土,另一只手则抠着嘴里的泥土,直到将自己抠到干呕,方才顺势堵在嗓子眼里的泥土哕了出来。
经过一番离奇变数后,齐康长虽然狼狈,但却也冷静了下来,默默抬头重新注视起眼前的一大一小两人。
首先,那孩子实在杀不得,最多只能教训一番,打个鼻青脸肿了事。
否则这孩子一出事,怕是整个北境都要乱起来!
其次,旁边那个丑了吧唧的壮汉,不正是之前推着枣车,尾随自己一路的小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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