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复杂,就在于它是由无数的必然与更多的偶然组成,其中的偶然让其更加具有不可预测性。
谁也不曾想到,一个目盲妇人临死时的一句话,会在白城之中泛起如此巨大的涟漪。
包括帖木儿在内,更多的人与赵老板所持的看法是一致的,一团散沙的老百姓,是很难有什么大的作为的。
但现在的情况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包括言叙文所在的军队驻地,已经被无数流民围了整整一天了,正如一片雪花落入茫茫雪地之中,会很快消失不见,数量庞大的城卫军在数量更为庞大的流民和平民面前,就是那一片微不足道的雪花。
但不得不说,蒙古大军的战力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效的威慑武器,当言叙文带着全副武装的一营官兵列阵走出来的时候,守在外面的流民呼啦退后了一大片。
“尔等无故聚集,可知已经犯了重罪!”与一般的蒙古将领不同,全身甲胄的言叙文端坐马背,更有一股凌然气势,言语之间更是威风凛凛。
“大人,我等小民,并非有意为难将军,只是......”流民堆中推搡半天,方才推出一个中年男子站了出来,也只敢远远地站在言叙文对面,仿佛深怕言叙文一言不合便会下令冲杀。流民并不傻,前些日子木花虽然狂暴,但的确起到了极好的震慑效果,再一次用血和刀,帮助白城百姓回顾了百余年前的白城流血夜到底是如何的残酷。
“只是什么?”言叙文微微皱眉,冷声问道。
“只是小民们实在没有东西吃了,听说这次粮食都被大军买走了,如果将军真的将粮食都运走了,那我们只能等着饿死了。”对面的流民能被一帮人推举出来,显然也并非一般,看着言叙文还算冷静,胆色也壮了不少,好歹言语利索了很多。
言叙文面色如常,心中却松了一口气,只要现在这帮人还没有将那句大逆不道的口号喊在嘴边,就说明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时候,只要他们的关注点还在粮食身上,那么很多事情就还有回寰的余地。
毕竟他并不是木花,他关注的东西还有很多,并不单单是粮食。
言叙文顿了顿,淡然道,“大军乃是正常购粮,一应粮食供应,都是由城中米面行和官府采购,并没有从你们手中抢了一分一毫,你们吃粮,与军队何干?”
对面之人听了此话,却是一窒,言叙文此话,从面上是丝毫挑不出毛病,而是直接饶了一个弯子,彻底将军队从此事之中摘了出去,让一众流民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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