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太阳刚刚升起,一夜攻城,上党城的城墙已经被染红了,阳光撒来,晕出团团血丝,十分美丽。
张让和刘伯温在一队小卒的带领下,爬上了远处的高山。
两人置酒县谈,开始观看整个攻城惨状:
上党城四门城墙之前都有望角楼,一墙十楼,内设传令鼓,命军士守备待战。
一旦传令,城内间隔分布的望楼遥遥呼应,帅府中枢之地传出军令,一层一层直至城楼,亦或者反其道而行之,城楼奏报军机,敲鼓传令。
信息传达一来一回仅一刻功夫就可以完成,除非望楼全部遭毁,否则指挥使永远可以在帅府掌控全城动静,辐射四方。
大凡大汉北方都市重镇,都效仿此法。
上党太守张扬没有这样选择,在他看来一夜多时间来的乌桓大军攻城已经疯狂到了极点,手底下三万人折损一万多,死去的百姓更是不可胜数,上党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眼下只有登上城楼,让千千万万守城军士知道,我,张扬,张大人,在这里,还没有退。诸位更应提气死战,死战不退。
为了守城,四方城门,皆用巨木加固,派人日夜把守,防止被冲车攻破。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自造守城装备,刚开始是木头、铁块、砖石,到后来甚至于粪水、油脂,什么恶心往下扔什么,密密麻麻的乌桓军如同蚁附,往往一层在城墙上刚剥下去,很快又沾满一层,杀不尽,退不了。
临近城门的房屋已经被拆的干干净净,将砖瓦易于城上杀敌。
本以为这只是场小打小闹,然而人们似乎渐渐发现不对劲,张扬也发现不对劲,乌桓军越来越多,攻城越来越频繁,往往一攻就是很长时间的无休无止。
就拿昨天一夜来说。
午夜时分,举火为号,乌桓军炮轰北门,开始攻城。
凌晨,城上矢石如雨,乌桓伤亡惨重,有身重三箭者,有劈去脑袋者,坠下无数。
丑时,一时主帅单于蹋顿怒不可遏,抽调敢死士卒登梯而上,守军以枪刺之,反被咬住枪头,遂泼滚烫粪水。
至此,乌桓军前军,步军,弓箭军,战车军全部压到上党下,总计七万人,城内,不到二万人。
卯时,乌桓大军一面攻北门,一面绕道攻东门,派出身穿三层甲的铁头子千人,登梯而上,手持两刀上城砍杀,城上以枪刺之,枪刺其身而不入。杀百二十人,上党险些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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