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汉废王刘恒行邸。
“平!”刘恒一巴掌重重击在案上,起身咬牙切齿地道,“项治杀我百姓,淫我后妃,委实欺人太甚,此仇不报,枉为人君,枉为人夫!”
梅鋗叹息无语,御林左中郎将叔孙殇却奋然道:“大王,反了吧!”
在场的十几个汉军官员、将领也纷纷起身喝道:“反了反了,反他娘的!”
刘恒希冀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梅鋗身上,沉声道:“老将军,您的意思呢?”
刘恒献表降楚后,驻于咸阳城中的御林军就分成了两部份,一部以护卫刘邦陵寝的名义移驻城外长陵,另一部仍驻城中,项政为了笼络汉国君臣之心,故作大方,仍由汉国老将梅鋗统率这支汉军御林,就驻扎在未央宫外大营。
所以刘恒要复反,就必须得到梅鋗的支持。
梅鋗叹道:“大王若决意反楚,老臣就是拼着这把老骨头不要也要君前效命,不过咸阳城中有楚国大军驻扎,项政大营、项治所据长乐宫更有重兵把守,要想偷袭很难,若是事有不遂,大王恐怕就得搭上自己的性命哪。”
“王后受辱,寡人若是无动于衷,还能算是个人吗?”刘恒咬了咬牙,狞声道,“而且长乐宫有暗道与东牌坊相通,若是筹划得当,未必就没有得手的可能。”
梅鋗道:“既便偷袭长乐宫成功杀了项治,也不过图一时之快。只要项政还活着,楚军就不会溃乱,你我君臣就断然逃不出咸阳城去。”
“寡人管不了那么多了。”刘恒恨声道,“此仇不报,枉为人夫!”
“好吧。”梅鋗点了点头,肃然道,“既然大王决心已定。老臣唯有效死而已。”
“很好。”刘恒重重点头,狞声道,“老将军和叔孙将军这便回去召集甲兵。半个时辰之后在长乐宫外东牌坊汇合。”
长乐宫,鸿台。
项治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正卧于榻上鼾声如雷。
窦漪房却是衣衫半解、发横钗乱。正痴坐在梳妆台前默默垂泪,铜镜里的美人儿依旧是朱颜如玉,可她的心却早已经破碎了。
有些木然地低下头来,当窦漪房的目光触及台上摆放的那枝金钗时,她的脸上忽然间浮起了一抹决然之色,抄起那枝金钗死死握紧,窦漪房从梳妆台前站起身,然后一步一步向着项治榻前逼了过来。
卧榻之上,项治依旧鼾声如雷。
驻足榻前,窦漪房颤巍巍地举起金钗。然后对着项治咽喉瞄了好几次,却始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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