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到秋实园门前就被拦住了,看门的婆子是萧容悦陪嫁过来的,见着杜霍怒气冲冲过来,忙打起精神来堆满了笑上前来:“郎君回来了。”
“让开!”杜霍没有心思与一个婆子废话,奈何却被那个婆子把去路挡得严严实实的。
婆子却没有半分要让开的意思,反而笑着道:“有劳郎君等一等,娘子带了三七她们几个在收拾东西,奴过去回个话,再请郎君进去。”
这是他的园子!杜霍几乎要气疯了,想也不想抬腿一脚踹向那婆子:“滚开,让萧氏给我滚出来。”
婆子生生挨了一脚,却还是没有让开,忍着痛道:“郎君等一等,奴要进去回话。”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杜霍的怒气全部冲上了头,目赤欲裂地瞪着那园子,又要抬腿,却被赶着出来的山茶给拦住了:“三郎君,娘子请你进去说话。”
婆子这才让开,仍然没有叫痛,只是一瘸一拐走到一旁去了。
山茶冲她点点头,这才不卑不亢引着杜霍进去。
园子里的确一片忙碌,婆子们忙着给大件的家具包上绸布,小婢们端着各样的摆件小心地装箱,三七与广丹几个在指挥着人把百子帐、碧纱橱这些拆下来收拾好,各有各的差事,却也不显得乱。
可在杜霍眼里,这些就像是在打他的脸,一耳关接着一耳光,他再看不下去了,大步冲进了正房,却看见萧容悦从容地坐在下榻上吃着紫苏饮,看他来了也没有起身,笑了笑:“这还得要一阵子,怕是明日你才能让人进来收拾了。”
杜霍盯着她,阴森森地挤出几个字:“你要做什么!”
萧容悦一笑:“你不是知道了?义绝呀,府衙的判书也在我手里了,所以收拾收拾走了。”
说得那样轻松,就好像他是什么恶心的东西,迫不及待要丢掉,欢欢喜喜地要走!
杜霍望着她那副坦然的模样,反倒是生出一股无力的感觉来:“是你算计了阿娘,那胡商……还有尹家的宅院,都是你布的局!”
萧容悦眼波流转,笑容如院子里盛开的蔷薇:“郎君这是什么话,我可什么都没做,这不都是你们自个儿做下的事吗!”
局不局的,也得是自个儿心甘情愿往里钻,图着好处落进去的,怨得了谁!
杜霍此时再清醒不过了,他本就不是糊涂的人,也不是没干过设局的事,只能说他太大意了,竟然没有发现这商户女有如此心机和耐心,设下一个又一个的局,才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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