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迟疑着望着摇曳着的烛光:“我与这孩子……还不知该如何安置他,终南山别院那边清苦,只怕他身子受不住。”
萧容悦起身拔下头上的金簪,取下纱罩,挑了挑烛蜡:“王妃可曾想过,皇长孙的身份是瞒不住的,王妃清修多年,身边只有这几个伺候的人,若是突然多了个孩子,宫中朝中人人都会知道,那时候陛下会如何处置?”
皇长孙当年是随颍川王被贬去许州,颍川王死便该他承王位留在许州,可他如今私下来了长安,藩王擅自回长安是大罪,一旦被人发现只怕皇长孙也是保不住了。
吕氏无力靠在榻上:“我何尝不知道,可是就是狠不下心不管他。”
亲自斟了一盏茶端到吕氏榻边,萧容悦慢慢说着:“如今只有两个法子,要么明日一早就让人送了皇长孙回许州,要么……”
她话没说完,吕氏已经不住摇头:“他伤得这样重,如何还能赶路,何况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萧容悦点头:“那便只能留下他,可躲躲藏藏也没有用,一旦他们在长安城外等不到人,便会知道已经进城了,那么王妃便再难护着他。”
吕氏坐起身来,满脸无助:“殿下膝下再无别的子嗣,若是连他也……我如何对得起殿下的嘱托,终究他只是个孩子,当年的事与他并无关系,裴氏也已经过世多年,我实在不忍心!”
她像是在说服萧容悦,更像是在说服自己,终于她咬了咬唇,目光坚定起来:“明日一早我就入宫求见陛下,求她饶恕这孩子,让他跟着我留在长安。”
看着她自己定了心,萧容悦这才轻笑了起来:“王妃说的对,这件事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去求陛下,赶在那些人之前开诚布公将皇长孙带入王府,如此一来反倒是掌握了先机,在陛下面前,他们更会有所忌讳。”
吕氏却是担忧地道:“那陛下……”
萧容悦转过头去:“皇长孙年幼,陛下终究会有舐犊之心,不会太过为难他。”
当年的事,何尝不是陛下心中的痛,只是不能说也无法说。
吕氏思量了一会,点点头:“与其这样提心吊胆,不若入宫求了陛下,兴许还有条活路。”
她感激地望着萧容悦:“若不是你替我想着,只怕我还束手无策,反倒害了那孩子。”
萧容悦这会子却是整了整衣裙,举手及额拜倒在了吕氏跟前:“我并非毫无私心,只是想要托庇于王妃,还请王妃允准。”
吕氏很是吃惊,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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