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剥了壳儿准备好的,吃多了未免太腻,寻常吃虾蟹都要剥壳,正好拖延了时间,不至于吃太多。
卫屏和香花脾性相投,在吃食上面品质固然重要,花样也不能少,便轻笑着问她:“他们这儿是现做来的,点多了半日上不来,先前的也冷了,不如先点几个,再蒸一些螃蟹,拿一壶桂花酿来,如何?”
香花点头笑道:“正是这样想的!”
卫屏便对掌柜的点了一下头,掌柜的答应去了,王朝仪方才白献了一回殷勤,这会儿脸上有些臊,笑也笑得很敷衍。
这个雅间靠着江边,从窗户看出去便能见到夕阳溶溶、倦鸟西归,被染得半碧半红的江水上飘着好几艘渔船,让人的心也跟着松弛下来。
香花想,如今这乱世不知什么时候能安定下来,她和杨遇也不知何时才能携手归隐,老家的庄子、果树和温泉,这些年也没时间好好享受片刻。
想到这儿,她便轻轻叹了口气。
卫屏问:“好端端的,为何叹气?”
香花摇摇头,轻轻笑了一笑。
道不同不相为谋。假若卫屏只是一个有些怪癖的清闲贵公子,他们或许能做一辈子的朋友,但他们如今分别站在了不同的悬崖边,他们俩之间那点脆弱又微妙的联系随时可能一刀两断,仿佛大雨后的蛛丝。
王朝仪默不作声地垂着眼。她虽没有抬眼盯着看,却知道他们二人是什么样的情形,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咬牙——
京城里不是传说成香花已经和卫晞半清不楚,怎么她还有颜面来勾搭卫屏?也不知她有什么好的地方能让他念念不忘。
三人各怀心思地闲聊着,小二把刚出锅的菜端上来,顿时海鲜特有的鲜香味在房间里弥漫开去,引得人矜持不住,食指大动。
“这荔枝在以前可是稀罕物儿,如今也能这样吃了。”卫屏捡起一颗玲珑剔透的荔枝,“色白而不死,算是不错的荔枝了。”
香花没那么多讲究,半信半疑地用筷子搛起一个尝了尝,果然鲜香满齿、满口生津。
香花上辈子也吃过不少海鲜,但不知是太久没吃,还是这些鱼虾确实更加鲜美,香花回过神来时已经吃了半尾梅童鱼,恰在此时白蟹炒年糕终于端上来了。
卫屏道:“这道输在颜色上了,比不得前两道晶莹剔透和清雅别致。”
王朝仪存心要让卫屏对她改观,便款款一笑道:“世子殿下有所不知,这白蟹内有乾坤呢,请殿下用筷子剥开蟹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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