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七两兴奋的根据口诀练了一会儿武功,发现根本摸不着门道以后,便疲累的蜷缩在竹枝下睡着了。
武幸练着内功,火堆里没有人添柴,很快便熄灭了,只剩下焦烟。
月色笼罩,秋风习习,一夜无事。
七两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被人踢了一脚,一个激灵便清醒了过来,天还暗着,武幸已经收拾好东西骑上了马。
“公子,这就走了?什么时辰啊?”七两休息了一整晚,却还是觉得浑身无力,总觉得刚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叫起来了。
“寅时,不早了,出发。”武幸看了他一眼,策马走上了官道,七两只好忍着脚底的疼痛,认命的跟了上去。
从早上走到过午,总算是到了丹阳。
武幸思忖着,还是得找个人帮忙,不然按照七两这个速度,一年都走不回东阳。
丹阳内之前有个分据点,武幸跟程砚秋一起住过,这个地方被何书客知道以后,便被放弃了,人都渐渐撤走,但是为了不让人看出来他们已经撤走,还是留下了几个人照常正经做生意,反正这个地方都已经不算是分据点了,让七两知道应该也没什么。
武幸带着七两到了绸缎庄,店内的掌柜还是之前那一个分据点的主事,丹阳在玄真观的眼皮子底下,分据点向来低调无所事事,因此对于几年前接待了程砚秋那次,印象极为深刻,一见面便认出了武幸,只是他消息不够灵通,还不知道武幸已经升为了日堂堂主。
他脸上露出些笑容,“阿武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丹阳这种地方又没有什么油水,又要夹起尾巴做人,不是个好差事,他虽然是个主事,但是被分到这种地方也足以见得他前途灰暗了,自然对着先生的亲传弟子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
七两有些惊异的看着武幸,没想到他喊了好几天的小公子,竟然是个姑娘?
那,他岂不是不能做贴身伺候的小厮了?
虽然武幸有时候做的事情很让他匪夷所思,以为是不是故意在折磨他,但是他也在武幸身上捞着了不少好处,他买青绸布的衣服,武幸都没说什么,而且还教了他武功。
即便受些苦,他还是觉着跟着武幸有前途。
可现在,武幸是个小姑娘……那他以前的计划不就全都破灭了?
七两本来跑了一路就是灰头土脸,现在又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吧唧,水也没心思喝了,就想找个地方蹲着好好思考下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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