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是喝了酒才过去的,是何秀娟打了酒送我喝的,说是拜师的束脩。”
陆长生说道,“下次我陪你去看柳儿,小白还是听我话的。”
“对了,不是给了你两套衣服吗,你为何还是穿着这套破长衫?”
“也给你安排了房子,你洗个澡洗个头,修剪一下,就这么难吗?”
孔瑾尴尬一笑,“也不是很难,只是晚上喝了些酒,便有些醉意,不想动,直接睡着了。”
“后来李瘸子、钟北、老泥鳅他们找我喝酒,听我说外面的事情,洗漱的事情便忘记了。”
“不说这些事情了,我和你说说我的打算,你好好听一下。”
陆长生无奈,便将霸王刀放下,“你说吧,不让你把话说完,估计得憋死你。”
孔瑾也不在意陆长生话中的刺,“长生,我这些天虽然在教书,可是我心里面却一直在想着以后的事情,想着离阳城的百姓的出路。”
“你在离阳城守了六年,等了六年,盼了六年。你总是想着大汉会派援军过来救出离阳城的百姓,可是现在大汉自身难保,绝无可能派兵来救。所以,我们得自救!”
陆长生目光投向远方,今日的天空有些灰蒙蒙,如同他的心情一般,“如何自救?”
见陆长生听了进去,孔瑾摸了摸下巴的胡须,“我有上中下三策,可以自救,你要先听哪一个?”
陆长生的目光没有收回,只是淡淡地说道,“我要听有用的,废话就少说了。”
孔瑾只得挠了挠头,“好吧,以前你蒙蔽了六年,现在既然明白了天下大势,便知道再守下去是毫无意义了。”
陆长生抿着嘴,目光落在了那界碑上的杀猪刀上。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守下去的艰难所在。
离阳城的百姓都是老弱妇孺,年轻人、壮年都死光了,总不能靠独眼郎中钟北的一根细针,扎出新生命来。
更不能靠刘老太爷这样走路都颤巍巍的人,去铸造新生命。
人,只会越来越少。
最后真正变成一座空城,一座鬼城。
关键是,流沙郡,幽州,北莽,还不会给离阳城这么多时间。
一座瘟疫之城,哪怕被瞒着,也总有一天瞒不住的。
哪怕他陆长生再为大汉开疆拓土三千丈,那又如何呢?
北莽那些当官的,风水轮流转,孙立均走了,秦纲来了,过了三五年,考核一到,秦纲便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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