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安律师都已经醒了,她离开关最近,把灯打开了,我俩睡眼惺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船更加剧烈地震了一下,家具都噼里啪啦地倒了一地,天花板也掉了,并伴随着咔嚓的声音,地板开裂,水漫了进来。安律师喊了一声,“不好,船要沉,快到甲板上去。”跑到隔壁卧室把人都叫醒。大家汇聚到厅里,安律师说:“快到甲板上去,我们有救生艇。”
平教授说:“我们出不去,门锁上了。”
我说:“出得去,快跑!”一把拉开门。
我在想是不是我们三个点背啊,或者是我点背,坐船船就沉。
我只坐过两次船,这次加上次。
大家蜂拥着跑到甲板上时,甲板上已站满了人。其实这么说,不客观,我们没剩下多少人了,站不满甲板。只是大家都聚到一块了才显得人满为患,我们都在出口那里站着。大家惊魂未定,有些女人已经开始哭泣惊叫。最惨的还是郑老师,他被裹在棉被里放在地下,谭姐就跪在他旁边急得直哭,他刚在极简陋的条件下做完开胸手术,元气大伤,一天之间老了不只十岁,可能刚刚被搬动,碰到了伤口,脸上微露出痛苦的神色,此时还要安慰谭姐。
我真觉得这女人很没用,不辨是非,越急越乱。还是她那男同学比较靠谱,还拯救了一下郑老师的姿势,在他头下垫了一些东西。
大家乱糟糟一团,安律师却异常淡定,倚在船舷仰头看着月亮。我看着这淡定姐,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大家都无计可施,任由船下沉,或者有人去修船了,但是没能阻止事态的发展。
平教授疯了一样爬到船顶,大喊大叫,“审判日来了,我们都有灭顶之灾。无论贫富,无论……”他在那神采奕奕发表演讲,但是很多人都没去听他讲什么,而是发现了船顶这么一个风水宝地。有些人爬了上去,还有很多人根本没动,他们准备好坦然接受死亡了。
惊叫声中,船已经开始下沉了,水漫上了甲板。我们带过来的小救生艇无影无踪,那艘小救生艇在我们登船后的第二天早上就被抬到了甲板上,但现在它不在那了。它也像那些人一样神秘地失踪了。
爸爸拉着我跑到桅杆处,说:“快爬上去。”
我说:“这船要沉了,不过是早死晚死的事,我还是和你在一起吧。”
爸爸说:“你胡说什么?快爬上去!”
我说:“我爬不上去……”
爸爸说:“你抓住绳子,我拉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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