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想了想说道:“三弟住在那里也是好的,毕竟多多交友也能增长见闻磨砺文章……隔壁杜樊川府上也要快去拜望。”
吕煜笑着起身说道:“弟弟正有事要上杜府一趟,不如现在就过去。”
吕焕道:“杜外郎应该还没下衙,此时只有崔氏在府里。”
“是为舅舅的亲事,正要与杜夫人说才合适。”
吕煜把岳州刺史李远和李素素的事说了,吕焕知道弟弟已经定亲也很高兴。
“那你早去早回,我让你嫂子准备家宴,咱们晚上一醉方休。”
吕煜和郭弘出了府门,沿着大街走去,不远处就是杜府的府门。
吏部员外郎杜牧的私邸是他祖父德宗朝宰相杜佑留下的旧宅,但杜牧自幼父母双亡,年少不知经营,靠典当度日,不久家就败了,三十多间屋全被债主收走。
经过极端贫困的三年,家中仆人星散,最后只剩下一个仆人,杜牧终于熬出头,二十六岁中了进士。
同年,他考中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得到从九品上的弘文馆校书郎、试左武卫兵曹参军的官位。
九品俸禄每月能领一万六千钱,看着很多,其实只有十六贯,但杜牧和弟弟、妹妹们至少饿不死了。
那时长安一斗米四十钱,一斗酒一贯钱,一头牛十五贯钱,劣马六贯,良马三十贯。
这收入完全不够赎回祖宅,只能租房住。
要知道长安的房价是很贵的,当年白居易做到忠州刺史,在长安买房,还作诗道:“游宦京都二十春,贫中无处可安贫。长羡蜗牛犹有舍,不如硕鼠解藏身。……”蜗居的典故便是出自这里。
韩愈也是到晚年才在长安置业,并作诗云:“始我来京师,止携一卷书,辛勤三十载,以有此屋庐。此屋岂为华,于我自有余。……”
杜牧早年在长安为官,一直在安仁坊的祖屋附近租住,还曾搬到东面隔壁的长兴坊,与郭仲文为邻。
这就足见他对祖屋一直念念不舍。
会昌二年,他外放刺史,作为一州之长俸禄丰厚,还有各种明暗收入,积累了大量财富,等回到长安,便花钱赎回了祖宅。
一般五品到三品官员买个像样的宅子,看地段从三千贯到五千贯不等。
当然也有贵的,唐代宗时邠宁节度使马璘在长兴坊造房,光中堂就花了二十万贯,整个房子估计上百万贯,明显逾制,他死后代宗将此宅没收,拆毁中堂,改为乾元观,置道人四十九名,为肃宗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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