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体把椅子坐得满满当当。
她在看着眼前的一张镜子,里面浮现出徐怀谷和顾三月的画面。二人的神色表情,以及每一句对话,都没有逃过她的掌握。
而听到徐怀谷以浮萍做比喻之时,邓纸鸢颇感兴趣,非常专注地听了下去。但听完之后,她的神色就开始变得有些不自然,似乎在忧心忡忡。
罗忾然昨晚见完了楚文泽,此时也在悟剑阁里。他走到邓纸鸢身后,看着她皱眉,问道:「怎么,这孩子哪里不对劲?」
邓纸鸢担忧地说:「他做了个比喻,说世道像浑水,想要做那浑水之上的浮萍。可是浮萍居于上,浑水该怎么办呢?同理,要是所谓人上人们都只做与浑水无关的浮萍的话,对于世道又有什么裨益呢?世人浊而我独清,并非我宗的剑道。」
罗忾然说:「当初不是你告诉那孩子,让他尽管放手去做,要是就这么安静平淡过一生,也半点不差吗?怎么现在改主意了?」
邓纸鸢摇
头说:「不是那意思。我想告诉他的是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可是他现在有出息了,却还是想着独善其身,他不想挑起这一份责任,他在逃避。」
罗忾然猜测道:「或许他只是觉得世人难救罢了,救得了一个,还能救千千万万个?厚此薄彼,不如不救。」
邓纸鸢看向他,反问道:「那顾三月怎么解释?也算是不救?」
罗忾然想了想,觉得徐怀谷的性格还真是猜不透,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只好直截了当地问:「那你还收不收他做弟子?」
「收,当然得收。好歹是一个我们东扶摇洲本土的天生剑胎,要知道,白芷洲和飞鱼洲现在可是一个剑胎都没有,我们东扶摇洲的剑道是时候该兴了。况且我曾经说过,只要他走到扶摇宗,就是我的弟子,还能反悔不成?」
「说的对,天生剑胎,拉拢过来总是没错的。对了,你可以带他去那把古剑处测一下剑道天资,看他能拿的起几把剑的剑意?若是有古剑青睐于他,给他一把也无妨。」
邓纸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开怀的笑容,道:「那是自然,要做我的弟子,起码要拿起七把。」
罗忾然大笑,道:「啧啧,这是硬要把我比下去?我当年可就拿了六把起来,我记得你也才七把而已,对他这么有信心?」
邓纸鸢放松下来眯着眼,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对。
」
……
徐怀谷那边,他离开了顾三月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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