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自己接替沈鲤当内阁首辅不仅不是好事,还将惹来祸端。届时朝野上下肯定骂声一片,皇帝扛不住重担就得落在自己肩上。
这种活儿不是万年一遇的治世天才最好别接,轻则里外不是人灰溜溜下台,重则被万人唾弃身败名裂,祸及全族。反正不管怎么做都是出气筒和替罪羊,没有一点好处。
可事到如今明白也晚了,主要是躲不开。皇帝刚刚要求六部九卿和内阁大学士去监督各州府执行新法的情况,自己转头就告假,等于表明了对抗的态度。
“不是你们疯了,就是叶某疯了……”思来想去,好像没有万全之策,此时连改换门庭都晚了,唯有继续站在皇帝的阵营里才有可能成为胜利者。
那就赌一把,政客全是赌徒,随时随地下注。但赌徒能洗手不干,政客却要一直赌下去,永远不可能彻底脱身。赢一百次,只要输一次就是全赔。
景阳四年七月底,各地粮价已经涨了近一个月,甚至波及到京城。就在全国上下人心惶惶之时,一支奇怪的船队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杭州湾外岱山岛附近。
打头的是一艘西番海船,三根桅杆高耸入云,黑色的船帆一层摞一层好似乌云压顶。但在乌云之上还飘荡着一抹红色,日月同辉,大明国旗!
既然悬挂了大明国旗,那这艘船的身份就该属于大明朝廷,无论它长成啥怪模怪样。可是吧,跟在怪船身后的船只又让定海卫的兵将有点含糊,四艘悬挂着蓝白相间有盾牌纹饰的西番海船。
这回可真是西番海船了,旗帜也认识,是佛郎机人的,只是不太明白它们跟在一艘挂着大明旗帜的海船后面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干什么!
更令人不解的还在后面,又有七艘帆船相继驶入眼帘。它们的个头比较小,且帆具形状各异,有的挂着旗帜,有的啥也没挂。
不管认识不认识,定海卫也得派船过去接洽,告之对方此地不是通商口岸,想朝贡必须有手续且要去广州港上岸。同时卫所千户还长了个心眼,派快马和快船分别向临近的金山卫、海宁卫和观海卫示警,以防不测。
不测肯定没有,但麻烦不少。当领头的黑帆大海船亮出了钦点海上剿匪缉私提督天津卫造船事务衙门的关防之后,定海卫千户又傻眼了。
这个衙门倒是听说过,年初以来经常有隶属剿匪提督衙门的双桅帆船出入杭州湾,各卫所无权拦阻更不能登船查验,只能眼睁睁看着。
但今天来的不止是剿匪提督衙门,还跟着佛郎机人和一大堆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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