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偷娶之前早就知道尤氏姐妹之名,知她们与贾珍贾蓉等素有聚麀之诮,因而乘机百般撩拨,眉目传情——良家妇女他也不敢这么调戏——于这事情上并不很计较,他只要风流快活就好。不料入了温柔乡,把理智抛了,才昏了头娶了。如今被一打破,他还是只怪贾珍、贾蓉,并不怨二姐,便问珠、玉二人拿主意。
贾珠道:“这事我们三个拿不得主意,还要府里她们处置。”贾琏直说王熙凤太狠,贾珠不语,他的表妹他知道,确实不是好相与的。贾宝玉道:“后院的事,再大也是小事,外头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后院儿里看不顺眼能撵了、卖了、休了,外头的事可没这么容易,且说,真要把祖宗供在东府那是乌糟地里么?他这样对琏二哥哥,我怎敢再叫他一声兄长?真怕他哪天再坑了我。”便有别立宗谱之意。贾珠说兹事体大,必要长辈拿主意的,要长辈同意,势必要掀出贾琏的事来,贾琏就要倒霉。
贾宝玉道:“正好叫老祖宗给琏二哥哥做主才好,趁势把诸事全了,岂不更好?二哥哥写了媒书了么?走了正道了么?”并不是拜了天地就是娶了的,结婚证书这种东西很早之前就有的,正妻要婚书,正式的二房也要过户,只有不入流的姨娘方便些,那也要有身契。最晚从商鞅变法开始,户籍管理就很严密了,到了后来,一家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养了几个奴婢,全得上册收税。贾琏呆了,贾珍没提这出他也忘了——珍大哥哥果然是在坑我。他倒不想想,他也坑了尤二姐,拜了天地就说是二房,他同样没给尤二姐一个凭证。
贾宝玉继续忽悠两个哥哥:“东府里做下这样的事情来,难道是厚道人了?今儿拿这个事坑你,明儿不知道要坑你到什么田地了。二哥哥出钱,他们父子乐了,出了事儿,便是老太太又能拿他一族之长如何?大老爷却必得拿二哥哥正一正家法,迷一迷人的眼的,到时候棍子落在二哥哥身上,他能替得么?”贾琏想起贾赦的坏脾气,深以为然。
贾琏又说:“叫老太太知道了,设若气病了,可如何是好?横竖我如今心里有数,远着些就是了。”贾珠也道:“老太太、太太才大好了没几天,老爷因环儿的事也不大好呢。”贾宝玉道:“你们忘了一个人——凤姐姐如今可管着家呢,这等事瞒得了她一时,还瞒得了她一世?先与她说了,不过扯皮,不与她说,更添一样可说嘴的,她虽不得己认了,却未必不会先哭诉,到时候一样要翻出来,还要多安抚一个人。”下面的话就不用说了。
贾琏一跺脚:“罢罢罢。”贾珠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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