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保不齐两位圣人有事。”
徒忻笑笑,对太监们说:“酒也收了肉也没了,放我们说说话儿总是成的吧?”这太监他也不能没事随便踩的,留府里那位总管是皇帝派的,跟着的这位,是淑太妃特选的。大太监连说惶恐,倒退着下去了,临走还请示:“奴才下去预备殿下歇晌,贾大人——”
“宝玉留下来罢,下雨道儿不好走呢。”徒忻征询意见。贾宝玉的本意是想自己回去的,但是徒忻又加了一句:“你那里这会子说不定已经有人等着了,下雨了他们也闲,没得又扰了你。”贾宝玉一想,答应了。
既然要留下来,心情又挺好,睡不成觉也可闲磨牙。徒忻先讨债:“你的印章手艺怎么样了?”贾宝玉苦着脸,差点儿直说我把东西全还你得了,嘟囔了一阵儿道:“只能刻些简单的字儿罢了,自己的名还还没刻好呢。”徒忻就说:“先时怎么就喜欢了,这会子又这样儿。”贾宝玉大吐苦水:“我本不爱这个的,只是闲了总要有点子事做,家父那个脾气……”
徒忻一口汤含在口中里差点喷了出来:“原来是这样?”确实值得同情。话题就转到了父母、家人上面来了。贾宝玉发现徒忻与他真的很像,唔,有很多共同语言。比如说徒忻的那本户口本上的很多人也很让人头疼,突出的例子就是太上皇,徒忻的几个哥哥就不用了。虽说这几个人都不大占理,所有人看来太上皇就是不管事的那个,偏偏这位……时不时会别扭一下子;那几个王爷吧,你说皇位是好争的么?然而毕竟是血亲,徒忻不可能不担心。
贾宝玉也说了自己的头疼事:“哪家没点子阴私事?这要不搁在自己家里,都要说句‘畜牲’,等成了自己亲戚,生气也得护着。”相对苦笑。徒忻道:“我这本事也就这样儿了,获罪于天的我也懒得管了,白费心,也实在不招人疼。只管我心疼的人罢了。”徒忻的娘舅家也有些惹事的倾向,不过是被他铁腕压制得连告状都不敢了而已。占了个皇字,亲戚都是臣子,舆论上面要好过得多。贾宝玉道:“我苦点儿不就是为了他们能舒服点儿么?帮不上忙表惹事儿就成了,不怕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这话都说出来了,贾宝玉也是喝得高了,憋了十几年的心里话,终于有个人能够理解了。贾宝玉心里泪汪汪的,真不容易,这些话跟家里人是不能说的,说了之后要被家法、被嫌弃,跟狐朋狗友是不能说的,说了之后要被鄙视。但是心里真是这么想的,憋得好难受。徒忻也是一样的情形。
两个半醉的人,端着馄饨碗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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