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往另一个屋子走,敲开门,他那娘子虽年纪尚轻,却形容枯槁、白发满头,离与只消望一望,便知她病入腠理,只能靠汤药来延命了。
“我回去后,会调些药来,药不停,命不断。”他说着,往外走。吴屋有来送他,离与说:“你不要一根筋,只扑在仕途上。考了几十年还不中,便另谋生计吧。照我看,你肚中有些学问,不若,开个蒙馆吧,还能造福乡里,也算两得。”
离与告辞,妖身走路,须臾之间,便回到了青囊,天色依然未亮。
门未闩,虚掩着,他入院来,见芷兮立在院中杏树掩映下的石桌边,正在点挂在树枝上的灯盏,那灯盏以细木为骨架,镶以绢纱,灯芯是将麻去皮后的麻秸缚成束做成的。灯盏点好后,那桌案上便映出点点绰约的树影婆娑。
月下,美人,树影。他一时怔在那里。
芷兮却隐约听到木门声响,往这边一望,看见了他:“离与,这么快,便送到了?”
“恩,你忘了,我可是狐妖,步伐最伶俐不过的。”离与一个凌波微步,已经到了芷兮跟前。
芷兮微微一笑,在石桌上展开一牍竹简,用毛笔写上:青囊书。字体隽秀,方正淡雅。
“你这是做什么?”离与好奇问。
“写书呐,”芷兮故作神迷:“我写一本武林秘籍,听说人间,有个江湖,有朝一日,江湖中人,都来争着抢着找我这武林秘籍的宝藏。”
话虽如此,她端正写下的,却是:“吴氏子,曰‘名’,三岁,误食莽草。处方:血为引,......”却是医书。
“回屋写吧,晨间凉。”离与嘱咐,芷兮听着他这关心,如父如兄,心间温暖,却摇头拒绝:“我喜欢这花木的气息,晨间才最提神醒脑。”
离与也喜欢草木的气息,因为那是芷兮的气息。他脱下外敞来,披在芷兮肩上。
露未散,采药女先后起身,来了人定院。滇儿和不儿最早。
“倒不知你们在这花前月下。”滇儿见二人一同坐在花木下,言语里醋意阑珊。
“天色还早,你们不多睡一会儿?”芷兮关心地说。
“在中皇山时,劳碌惯了,每日卯时,便去采草药了。”不儿背着竹篓,说完就同滇儿一道出去了。
离与吩咐采药女中的木儿和端儿,留守青囊,他跟芷兮,也去了山间。
山间田陇青葱,阡陌纵横,村人早已下田劳作,见到离与芷兮,都躬身问好。
走过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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