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为裳,水为珮。
人间四月,芳菲如树上摇落的杏花雨,铺展着芷兮和骨错,花前月下的幸福。这是布衣的幸福,以青砖黛瓦为布景,以纺纱种花为点缀,以焦尾琴音为注脚。
骨错坐抚焦尾,一曲《凤求凰》,芷兮为之动心,又为之忧心:“当初,司马相如也是那般深情,用一曲《凤求凰》,觅得卓文君的芳心,可是,岁月洗尽铅尘,谁又能想到,还会有后面卓文君的《白头吟》之叹呢?”
“我们芷兮,越来越悲春伤秋了。”骨错停下抚琴的手,刮了刮她的鼻尖,逗她道:“那你给我弹弹白头吟呗?我和你的白头吟,可是要白头偕老的。”
“为了我,八千石功名,你都不要了,在这里种田耕地,可是会腻烦么?”芷兮眯着的眼,若即若离。
骨错没有说话,走至院角落,折了些竹篾,又走回来,坐到芷兮身旁,扎起灯笼来。那灯笼,是青色的,以细木为骨架,镶以绢纱,灯芯是将麻去皮后的麻秸缚成束做成的,与之前他送过她的那两盏,一模一样。
扎完后,他细细看了一遍,甚是满意,便轻轻塞到芷兮手中。芷兮摸了摸,眉眼间露出一抹笑意,说:“盲人挑灯,你不是白费了功夫么?还是,又来欺负我看不到的过?又或者,你终归后悔了,开始嫌弃我了?”
“浮想联翩的本事,也越来越见长了,”青狐笑笑,说:“你这么爱猜,我之前亲手给你做过两盏灯笼,里面都有同样的字谜,你可猜出来了?”
芷兮回想起去年秋夕时,青狐确实跟她说过这个谜,“谜底,便是,我对你的心意。”他当时那缥缈的话语,对她不过如风吹一样,说过也就飘过了,那时的她,诗书都没看几篇,可是,现在,她懂的多了,她又思索起那句话来,才觉似乎有些含意在里面。
青狐见她凝神,似在思索什么,心间梗上一丝疼痛,又强忍着,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从不在意,也是因为这个,你天天揣着访陌给你的荆钗,却将我送你的灯笼,弃之如若无物,我才吃醋得厉害。”他养成了那样的习惯,即便她是盲的,他与她说话,却总是带着笑意的,他相信,音容笑貌,是相生相和的,表情会融入他的语言,被带入她的心里。
“那谜面,可是什么?”芷兮蹙眉问他,结着一丝愁:“我忘了。”
“无尺土之封,猜一字。”青狐声音透着晴朗,答。
芷兮眉宇结着一丝愁,思索了好久,闻着飘在空气夜色中的花香,服软道:“才疏学浅,猜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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