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泪如雨下。
“芷兮!”离与,此时,终于突破了冥河的谜障,用些寿命当渡资,也过了婆娑河,到了这奈何桥畔来。他,跟未若一样,看到了那个芷兮的身影。他声嘶力竭喊着她的名字,就差一步,就扯住她的衣摆,随她过奈何桥去了。
未若,却在离与扯住芷兮的衣角之前,先抓住了离与的胳臂,然后,摇着头,对他说:“离与,你做什么?”
离与本欲挣脱了,继续追赶芷兮,却无奈,未若的修为,丝毫不在他之下,二人掣肘,势均力敌,他根本就挣脱不了未若的腕间的束缚。所以,他不得不停下、转身,回头,与他纠葛:
“我倒要问你,你又是在做什么?”离与怒意,看着未若。
“她无恙。过奈何桥那端,投胎转生去了。”未若却真挚地望着离与,“但是,你不可以去。你是少典,是伏羲唯一的血脉,你不能任性地,不问前途,说走就走。麝熏殿里,众灵还等着你去兑现承诺。你说,你会擒拿我回去,现在,该回去了。况且,你,还要替你的含念,去背罪,不是么?你若偷生到肉体凡胎,她的罪过,你扛不起。”
“为什么?!”离与多么不争气,也像个无助的孩子般,问未若为何非要拦着他,他若真得可以任性一回,哪怕一回,他也可以不管不顾,只去陪芷兮,“她,一个人走,前途未卜,该多么孤单。”
“谁不孤单?”未若道:“生而为人,赤条条地来到人世,又赤裸裸地离开人世,然后,喝一碗孟婆汤,过一次奈何桥,忘却前尘往事,一切从头再来,啼哭着走向一个完全一样的起点,到终了时,谁不是孑然一身?这就是,人的宿命。”
“可是,至少,我想陪她走一程,不论走到哪里。”离与道。
“你这样盲然地去,你知道她投生到哪里,你又投生到哪里?如果到了人世,你和她错过了,你该如何?即便你依然和她相遇、相知,你便能确保,人世的你,不会如骨错般无助,欲护她,而不能么?你若真想呵护她,你就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高高地、远远地,看护着她,才能为她,化解忧愁灾难。”未若说完,到底,他还是在为芷兮,寻找最牢固的靠山。而那便是,让少典,回到他本该在的,至高无上的位置。
离与与他,何其同此心!
所以,离与,接受了。他‘擒拿’着‘逃犯’未若,回天阙去。
“她注定庸庸碌碌,于世无名,所以,三生石上,谁都有名字,唯独没有她。”这是孟婆沙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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