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疏雨,天涯寒食。
芷兮蹁跹着落地面时,滂沱暴雨忽然改作了斜风细雨。
“芷兮,我方才寻你,未能追上,你身体弱,可莫要淋坏了。”离与左手举着一把白色墨花的油纸伞,笑着凑上前来,遮过她的头顶。这才发现,她的肩头,披着未若的斗篷,岸土也早已化回了未若的模样,他心中一阵酸紧,竟无语凝噎。那一刻,时间仿佛凝滞在了雨间沉闷的空气中,离与站在那里,只是疼惜而宠溺地,望着芷兮,抬起右手想为她擦拭她发梢滴落的雨。
芷兮退后一步,躲出离与的伞,依旧站回雨中,那斜风疏雨,忽然间,又恢复成了暴雨滂沱。离与抬起的手,因她这刻意的躲避,僵立在半空中,那么凉。芷兮却拉起未若的手,一转身,单薄的背影便笼络在了雨水里。离与大步紧追两步,右手扯住了她左手的手腕,大声喊着:“芷兮,别走。”脚步溅起的雨水,被天上如注的暴雨,扑压下去,在地面上溅起更多的水花。
“妖女,她就是那个妖女,快抓住她!”六军一哄而上。离与宠溺她迁就她,可是六界中别人,未必容得下她。
“哼!”芷兮回头,望着离与拉着她的手,嗤之冷笑:“少典君,是要抓我回去 再审判一回么?”
离与想不到,在芷兮的心里,他们的距离,竟已如此生疏而遥远,他的挽留与不舍,在她的眼中,不过只是他在顺应六界六军之意,要捉拿她归案。到底,是他伤了她,还是 ,她伤了他。他感觉,心痛欲裂。他松开了她的手。无力,而无助,无奈。
但是,他还要护她。他将伞,塞到她的手里。然后猛然转身,巍然挡在大雨中她的身影背后,厉声向着六军喝道:“谁敢!”
六军甲胄,雨中行军,本便焦躁,现在听离与呵斥,都桄榔桄榔跪地逼帝:“望少典君,以众生为念,擒获妖女。”
“她确有妖术,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场大雨,是她所为!雨神前日来请增加雨量,这该是她的手笔,待我查明事情原委,众军再来向我请命,逼迫我吧。”离与铿锵答语。
六军无奈主帅。
只是,天上雷声滚滚,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如注,村民四处逃窜,眼见房屋便要被淹没,离与举起湛泸,排山倒海,将那雨水,倾往东海里去了。
村民或被漂浮在屋顶,或抱着树杈,鬼哭狼嚎,让他想起:当年吴夫子丧子之时 也是这样的光景。村民跑着,到处是救命和呼喊声,落水者,不识水性者,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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