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若牵着芷兮的手,他的手很凉,却带给了她,黑暗中的温暖,还有,安全感。
百余步的距离,芷兮感觉,似乎走过了一生,那么长。这种感觉,似乎是一种依赖,一种丝毫不必在意其他任何人或事的依赖,在她的内心,砰砰直跳。她不知道,那到底是她对死亡尽头的最宁静的瞭望,最后的归属感,还是对他,这样一个鲜活的人,才表露出来的感觉。
而于未若而言,能够牵着她的手,也已是他生命的尽头里,最让他心动的存在。之后无论还会发生什么,他都愿为她,去遮挡,无怨无悔。
百余步后,洞穴豁然开朗,呈现在未若和芷兮面前的,是一片平坦、宽广、美丽的土地,一排排整齐的房舍、一垄垄肥沃的土地,还有美丽的池沼、桑树竹林,如梦如幻。
桑葚、锦带、接骨木、平枝栒子......掩映着田间院落间的阡陌,交错相通,鸡鸣犬吠,和着喜雀儿与布谷啁啾鸣啭其间,老人孩子安闲和乐,男人女人耕作往来,构成了这一方不可思议的世外乐土。
“这花瘦坞,似乎与传闻中的,并不一样。”芷兮正被这景致,震慑得瞠目结舌,手死命攥着未若的手,仿佛要验证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未若却忍着,并不作声。这次,换作芷兮,情不自禁,拉着未若,走入那花丛之间,寻寻觅觅,却不知寻什么。
方寻寻觅觅间,但闻丝竹之音,犹如天籁。她顺着乐声,款步穿梭过竹林,看到林中竹椅上,坐一公子,抚琴而赋,模样好生俊雅。又似眼熟。
“鼓琴瑟兮,好合;逐离与兮,离离”,琴声赋声相和,甚是清雅脱俗,又更是似曾相识。
那男子,见芷兮来,高兴地一跃而起,袖抚琴而过,笑容如若初生的朝阳绽放:“芷兮!你可到了!”
“竟然,是你?!”未若惊。
“木落!竟是你!”芷兮同时喊出!
“恩,”木落低头颔笑。
“这,花瘦坞,与传闻不同。”未若低沉的嗓音,总是让原本欣喜的事,都挂上几分哀愁的灰蒙:“我之前,曾派无常来过,似乎,也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恩,要不,我怎舍--得--?让芷兮来。”木落低着头,脸上挂着烂漫的腼腆的笑,脚,涂擦着地面,地面上没有土,他却只是做着那小动作,私心于那小动作,自得其乐,偷偷窃喜,想让人芷兮夸他似的,说的很慢,很骄傲:“凡事都会变的。人亦如此。不是么?未若少主?你,难道,还是原来的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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