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了有何用,还不是个不成器的,查了多少日了,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再一个婆子,接着补充:“暴洪肆虐、猛兽蹿行、流民四起、家道沦落,还真是,内忧外患呐。”
“可有漏网之鱼?!”未若拨开几个婆子讲故事的迷雾,直切重点,问出了芷兮的担心:“比如,墨府原来的长公子,墨孟,墨如意?”
“公子真是一针见血,眼光毒辣得紧,怎么那么多人,单单就问了那长公子呢?!”文婆先是恭维未若一番,然后细答到:“说起那个如意,这次可没能如意,听闻,刚及笄,表字如意,结果,灭门时,头一个被杀的,就是他了。不光他,连带他那说话说不利落的儿子,还有伶人出身的内室,都被杀死了。”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详细?”芷兮脸色,渐渐煞白,语气也更没有底气了,说话,都有些要结巴了。一心巴望着,她们说的,不是事实。
“哎呀,芷兮呀,你前世的相公,不是个狐妖么?敢情是,他将你的阳气,都吸尽了,”文婆上来,抚了抚芷兮的脸:“你看这脸色,差的,就这么个事,就将你吓成这样子了?”
芷兮关心案情,文婆却在关心她的表情。
“这都是乡间交口相传的,”林婆也上来,很上心似的,安慰芷兮:“也未必,就全当真的。”想必这二人,从前与吴夫子家,乡里乡亲,因构陷过芷兮婆婆吴娘子,总归心上是有些愧疚的阴影的。况且也感念芷兮,家破人亡、人孤影单,还收容了她们这些流落天涯的流民,便不免,也动些人间情谊。
“那他死了么?”芷兮开始流泪。这泪水,教人误解,她跟墨氏赵家,牵扯不清。
“是不是头一个死的,不打准儿,但死,是肯定的了。”婆子道。“墨氏没一个活口!”
“差点儿忘了,你曾跟墨氏赵家,沾亲的,上世还差点儿做了荣王赵府的王妃。”文婆黯然。
“万般皆是命,世间事情,谁说的清呢,没当成王妃,人们道你福薄,现在,世道轮回,可不是捡了条命么?”那林婆道,“还这么伤心做什么呢?”
芷兮的思维,又开始崩溃了,几天前浮在脑中的,可怕的念头,再次袭来,比洪水猛兽,还要凶猛百倍、千倍。
她的头痛,又开始发作。她用衣袖,掩着口,沿着溪边,一路狂奔,狂奔、没有目的,没有尽头。
未若在她身后追她。直到她筋疲力尽,瘫坐在溪边的草地上。
未若俯下身来,伸手揩她的泪:“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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