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妪冷笑:“你抓我孙儿时,我拿自己顶替,你不肯!呵呵,早知今日,那时候你就该点头同意!”
见到众乡邻连声唾骂赵广志,人群里那几人都不敢吭声。
锅里的水开始冒出鱼眼泡,赵广志被烫得惨叫连连:“最后时限!再不求情,三万两就飞了!你们再也见不到那么多钱!”
黄毛女突然站到他面前:“真当乡亲们好骗?就算你有那么多钱,谁替你分给他们?”
赵广志突然卡壳。
是啊,他自己都要死了,谁去替他取出十万两银子,分给求情的三个人?
谁愿意干这种事?
“我、我可以私下告诉这三个人!”
“私下?”黄毛女指了指灯火通明的菜场口,又指了指贺灵川等人,“你确定?这些黑甲老爷们同意吗?”
众人幡然醒悟。是了,这些黑大个儿从好戏开场就一言不发,但他们真会坐视不理?
十万白银哪,他们为什么不自己收下?他们真能容许那三人拿到十万银子?
这是什么世道,谁会相信这种童话?
无论谁心里蠢蠢欲动,都被这兜头一盆凉水直接浇醒。
拿不到的,赵恶贼的钱是空口白话,根本拿不到!
“煮了他!”不知是谁大吼一声。
“煮了他!煮了他!”
“我们什么也不要,就要吃他的肉、剥他的皮!”
乡民的怒吼回旋夜空。
贺灵川问董锐:“怎样?”
后者嗯哼一声:“行吧,看到了,你又如愿以偿。”
赵广志看怂恿乡民无望,立刻又转头来求黑甲骑士。
贺灵川不为所动,而他手下的万俟丰等人当然听若不闻,矗在暗夜里如同雕像。
锅里的水快要烧开,赵广志一边痛哭惨叫,一边流涕痛骂。
骂柳坪乡民,骂黑甲骑士,骂不公正的命运,用尽所有恶毒言辞。
董锐探头看了两眼,正儿八经道:“他的腿熟了。”
因为锅里的水已经烧开。
赵广志的惨叫和痛哭声,回荡在柳坪上空。
这时候他已经没有骂人的力气,只是苦求贺灵川赐他一死。
而柳坪乡民已经从激愤中平复下来,都在静静欣赏这一幕。
看着看着,不少人泪流满面。
为了被吃掉的家人,也为自己受过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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