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荼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了多久,只觉得身体发软,头痛脑热。有时候仿佛在干燥炎热的沙漠里,她口干舌燥,觉得太阳光仿佛要把自己的浑身燃烧,眼瞧着不远处有一眼清泉,她却全身无力,怎么也接近不了它。有时候又仿佛身处于寒冽的冷水中,那一丝丝的寒意仿佛食肉的鱼儿一般在她身体周围逡巡不去,或张嘴在她身上咬上千口百口,使她不由得抱紧了身体,蜷缩在角落里,却仍旧驱逐不开那砭人肌骨的寒意。在这样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下,她几乎瘦了两圈,脸上的颧骨明显的凸了出来,眼皮也凹陷了下去。芳荷衣不解带的守在她身边,一边照看着思温,一边又照看着她,生怕自己一时不在,嫂子出了什么意外。她的心里愧疚的很,到现在都觉得合荼晕过去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她半夜去敲门,也许合荼就不会晕倒。在这样的想法催化下,她心里的歉疚越来越浓,即使穆仕叫着她,让她去休息休息,她也不肯,非得要守在合荼身边,就连晚上,也是同合荼睡在一处,时时刻刻提高警惕,用手测看着合荼的体温有没有升降。好在合荼的高烧两天后就退了,她的体温渐渐恢复正常,也开始不说胡话,睡觉时也能安安静静的。芳荷这才放下心来,听了婆婆的话,带着思温搬回去睡了。
合荼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大雪刚停。连着下了两天,院子里几乎被雪堆满,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她虚弱的朝周围望了望,见身边没一个人,只有炉子里的火烧的正旺,发出哔剥的声音。她撑起半个身体,从窗帘的缝隙里朝外望去,只见程加意兴奋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忽的一下摔倒在厚实的雪上,却不肯起来,赖在上面打滚。穆仕带着程加纪和程加叶在扫雪,几个人时不时的聊着天,显得和洽至极。合荼收回目光,朝桌子上望了望,见桌子上摆着一杯水,便支撑着下床,想喝点水来缓解一下嗓子里的干渴。
“你醒来了?”一只脚踏进门来的程加桦惊诧的问道,他手里端着盘子,盘子里摆着一碗粥,似乎是端给她喝的。
两天的发烧昏迷已经使合荼的脑海中淡化了之前的记忆,此时看到程加桦,她只迷迷糊糊的想起来先前跟他吵架时的情景,但那种气急败坏的、无助的情绪却减轻了,没有当时那么激化了。她点点头,发出微弱的声音,说道:“我病了?”
“你发烧了。”程加桦把粥放到桌子上,“躺了两天。”他伸手摸了摸合荼的额头,触手温热,却不是烫人的温度了,便放下了心,“还好烧退了。”
合荼呆呆地看着他的身影,直到额上那刺人的冰凉消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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