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不息的灰雾逐渐平静下来,认可了入侵者。
雾气散开。
衰败君王睁开眼晴,平视前方了一会儿之后,才转了转并不具备视觉功能只是用来伪装人类的贴图眼珠子,装模作样地把这里上下打量了一番。
她垂着的手握紧,展开。看到不远处的青铜长桌之后,没有童孔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及地的披风下某处动了动,一只白眼圈的乌鸦从里面钻了出来,落在地上变成阿蒙的模样。他转过头,和虚拟人格亚当不一样,从来没有理解过“榕树”这一概念的他头一次看到外神的人类外壳。
为了更好的蒙蔽源堡,她现在看上去与人类几乎无异,有明确的肢体划分,苍白且矜持,却以万物的挣扎为养料,平等地给宇宙中的一切生命带来衰亡。漆黑的焦骨是她的王冠,缠绕着枯萎的花枝,裂缝满溢着是擦拭不去的血迹,鲜红得彷佛正在流淌的熔岩,这也是她身上色彩最明艳清晰的地方。
根系化作末梢深黑的苍白长发,稍显杂乱地披落在她的肩上和身后,生灵挣扎向上,企图抓住希望的手是她拖地的披风大氅上用金线刺绣的滚边。
但这些都十分模湖,彷佛还没有精细凋琢的塑像,简陋的白色色块涂抹出脸颊,有象征眼睛的椭圆形眼眶和眼珠,却没有鼻子,嘴巴是一条直线。深色的色块潦草地勾勒出身体的范围,她就像一个被画笔简单涂抹出轮廓的油画人形,看不出细节。
行走在福生玄黄天尊的相关源质里,自己又没有携带「权杖」,衰败君王感觉有些不太习惯。
不过已经确认刚才窥视自己的人不是天尊,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只在她的思维里一闪而过。
她没有动。原生植物的概念和近似人类的外壳如她所想的那样降低了排斥,但也成为了她的拘束衣。站了好几秒之后,她才慢慢地抬起手,迈步,每一个动作都能感受到不小的阻力。在阿蒙看来,她彷佛是在水中行走,还不能引起过大的水波。
发觉自己和外神都是以灵体的状态登上源堡的阿蒙好奇地在不远处转了几圈,对这个失踪了几千年的源质感到十分新鲜。作为可以掌握源堡的途径之一,说没什么想法是不可能的,但外神就站在旁边凉凉地看着自己,本来也不想承担责任和命运,又没有足够的实力的阿蒙当然更不可能趁机建立联系。
“您放心吧,我没有那个责任心。”他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您现在打算做什么?”
衰败君王用行动回答了他。她朝着青铜长桌所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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