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溜跪下成为他的侍,随他回到宫里。
他既然乐见她跪别人,当然也乐见她跪自己。
受她一跪,他给予庇护,好让她安心待在玉尘宫修行。与她结侣既是出于误入尘世的那道残念想要圆满,也是因为她能屈能伸的脾性让他颇感有趣。
从相见、相逢到结侣,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
唯一让他意识到事情脱了轨的,是在边域她被主和派诅咒的那一刻,他动了杀念。在这世间,没有谁能够以理说服嗜杀的他平息杀念,她也不例外。
他知道她容易心软,也知道她一定会出言求情。
如果她像其他人那样劝他放下屠刀,那他的刀只会举得更高砍得更狠。没想到她求了,却是以那种软萌的方式扑到他的座席前,扑闪着明净的双眸巴巴地瞅他。
她这一面他从未见过,甭看他表面冷漠以对,实则吓了老大一跳,满腔的怒火被瞬间清空。
哪怕是现在回想那一幕,仍有灵魂被击穿的一瞬震憾。这让他有些烦躁,能彻底左右自己情绪的人物本不该留。可他承诺过不杀她,所以心情更加恶劣。
“你不仅擅长炼药,还很会揣度人心……”
以前她知而不为,被他视为愚蠢的人性道德感在作祟;眼下她用了,却是用在他身上。这滋味真的一言难尽,觉得她还不如不用呢。
如果第一次是碰巧戳中他的软肋,在血溅白袍的那一刻他原本没什么情绪。
按惯例处置便是,反正每次出征都有人遭殃,他都习惯了。结果在看到她不自觉地为自己清除衣物上的血污,顿时原谅了全世界,爱死不死,爱罚不罚。
他忍不住闭上双眼,轻缓问道:“……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只要她肯向自己坦白,他依旧会待她如初,会一直庇护她,纵容她在霄京畅行无阻……身前猛然一撞,他默默垂眸,无语凝望抵在胸膛的一张芙蓉面孔。
“撒娇也没用,我不吃你这一套。”他淡然道。
她肯定学过,不然哪能次次都正好撞他心坎上?
“我没撒娇,”桑月坦然道,“我在摆烂,在视死如归。”
他:“……”到他怀里寻死,她可真逗。
见他不语,桑月也懒得开口说话,仅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他道行高,何需问?直接碰额头灵视她的意识或者开眼一瞧,她的“阴谋”即刻一览无遗。
“我想听你说,”他目光沉静地盯着她,双手顺势环住她的腰,“你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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