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是等着王伯仁给顾庭之施完针后才一起离开的。在这期间,他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床上的顾庭之,见他眉眼英挺,面容俊美,一派翩翩公子的模样,一时对这个当初只闻其人不知其貌的万年第一有了新的了解。
与王伯仁一起离开后,他直奔县衙,与林正康说了今日的事情。
而顾家这边,甄弥儿一直守在顾庭之身边,用热毛巾反复替他敷着头顶的肿块。
周氏几人则去了厨房,将家里最大的那口锅刷洗干净,装满水烧了起来,等顾青松买药回来时,水刚好烧开,将一副药材扔了进去。
几人按着王伯仁的嘱咐,足足将浴药熬了一个时辰。顾青松兄弟俩抬着大锅将水倒进木桶,又将还没醒过来的顾庭之扶了进去,泡足了三刻钟,直将他泡成了一只水煮虾子。
这一日一直忙到了深夜,等大家都回了自己的房间后,甄弥儿也不敢上床睡觉,燃着油灯,守在床边,生怕顾庭之醒来后又砸自己的脑袋。
夜半子时,外头月明星稀,房间内寂静无声,白日里打的不可开交的一白二白,此刻却紧紧靠在一起,缩在墙角的笼子里。甄弥儿也在不知不觉中趴在了床边,闭上了眼睛,睡梦中也是紧皱着眉头。
而此时,床上躺着的男子轻轻煽动着睫毛,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盯着床顶看了好一会,又偏过脑袋瞧了会甄弥儿。眼珠黑沉沉的,似是并没有恢复心神。
良久,他翻身而起,竟是直直朝着耳房的案几走去,案几上的纸墨如白天一般,只被王伯仁用了一张。他随手拿起一支毛笔,下手飞速地在白纸上勾勒着。
一刻钟不到,白纸上浮现出了一幅仕女纳鞋图,同白日里耳窗旁的景像一模一样。
画完犹觉不够,他再次从案几下方抽出一张白纸,铺在另外一边,画出了一幅仕女入睡图,和现在床边的场景一模一样。
等两幅画都画完,男子连毛笔都没放下,紧握在手里,返回到床边,躺回原本的位置,闭上眼睛,很快陷入了沉睡,黑色的毛笔在浅蓝色被衾上晕开了一大块墨汁。
随着一声鸡鸣声响起,甄弥儿悠悠转醒,见自己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她赶忙直起身子朝床上看去。顾庭之还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掀了被子,只着中衣躺在床上。
甄弥儿拉过蜷在里侧的被子,想给他盖上。却发现他手心里不知何时握了一支毛笔,笔头因干掉的墨汁凝固在了一起,被衾中单上也染上了好大一滩墨汁。
她伸手去拿,没想到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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