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歌舞翩翩,手中腰肢软。
他有些醉了。醉眼惺忪中看到,有一个喝多了的狂生,在酒席上捂起了袖子,大声斥骂:“吾观以阿堵物臭人者,未有如聚宝商会也!”
商者,天下利也。
贾者,天下通也。
曾经他也是要做一个人人称颂的商道真君,是要以此见道的!怎么就这样臭不可闻了呢?
钱,哪里臭?
敛财,哪里错?
世上没有一枚高尚的刀钱,也没有一种卑劣的敛财手段!
人生不过一场赌局,无非胜者盆满钵满,败者倾家荡产。
他看着门外,仿佛那个狂生正当面。那个浪荡的匹夫,狂妄的家伙!
正拎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正以手指他,放肆地笑!
他也笑了。有一颗骰子在他的手心里转,但没等结果出来,他便合指,最后只说了句:“熙熙攘攘,为钱来,为钱往!”
便也作青烟一缕,随众鬼而去。
无论生或死,道不同的人永远不能说服彼此。
当秦至臻挂刀走进纠伦宫,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抵抗。虽然这本就不是一件艰辛的差事,但也确实太容易了些。这尊冥府阎罗王,要比想象中脆弱。
他慢慢地走近那方阎罗大座,正要剖析这冥府神职的具现,但在大椅前的金砖上,看到一行以刀币刻下的小字。
字曰——
“几十年商海浮沉,终如一梦。十余载刀尖行走,不免悬头!”
最后落款——
“临淄苏奢,阎罗首座。”
竟是临淄人?
难怪说和姜望有旧。
秦至臻这样漫不经心地想着。
“有点意思!”
他随意地跨过了,并没有将这点痕迹抹去。
不管怎么说,苏奢来过此间。确实是纠伦宫里,第一尊阎罗。
……
……
在临淄余里坊的那条窄巷里,重玄胜曾答应许放,要用聚宝商会的覆灭,为他许放陪葬。
后来也确实是做到了。
但若是没有苏奢的性命,总归不够圆满。
曾以为已经死在临淄城外,不曾想这人也顽强辗转,竟然混进了地狱无门,又走到了阎罗宝殿。
人生际遇,亦复如斯!
众生僧人站在空无一人的明辰宫,捻一缕残意,竖起一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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