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朝廷处置失措!”盯着李少游,刘承祐一捏拳头:“长此以往,只怕民心尽丧!”
刘承祐的森冷的眼神,吓了李少游一跳,苦涩的笑容中透着一抹苍白:“民心?我使人暗访过,在那些难民眼中,我们这大汉朝,比契丹人都不如。”
李少游此言,让刘承祐的心都不禁凉了几分,那股子几乎冲到头顶的热血直接冷了下来。
“怎么会?”刘承祐问:“朝廷,不是降了几道惠民诏旨吗?”
“我给你理一理。”李少游伸出左手,掰着手指。
“诏一,天下见禁罪人,除十恶五逆外,咸赦除之。身处囹圄者,或有冤案,但多有作奸犯科者,赦罪以收民心,那是盛世做的事。在这世道,放出这些罪人,于国何益,于那些普通百姓又有何利?且其身受羁押之苦,对朝廷官府多抱仇恨心理,放他们出去,不是自找麻烦,祸害百姓?我敢保证,这些日子,活动在各道州的山匪、盗贼,有不少都是被赦放的。”
又掰弯一根手指,李少游继续说:“诏二,诸州去岁残税并放。东、西京一百里内,夏税尽放。一百里外及京城,今年屋税并放一半。税减得不少,但以此时中原的情况,能收上来的本就少,于民又究竟有多少利惠可言?”
“至于余者,皆与此类相仿。”李少游晃着脑袋。
仔细想想,李少游所说,还真不是无的放矢。估计,刘知远自己都在疑惑,他所做,与以往新朝建立,并没有多少不通,想当初,石敬瑭那个儿皇帝入洛阳,基本也是这般做的,何以效果有如此差异。
究其缘由,也许因素复杂,但有一点很清晰,那个时期,中原百姓没有被契丹人这么犁地一般地祸害一遍,石敬瑭需要收拾的摊子也不似这么烂。不过,凡事总有利弊,中原乃至整个国家被大打烂了、揉碎了,却是有利于重塑,只是这新生的汉朝,显然做得不到位,连自身尚且梳理不清,而况于重整山河了。
“军队,为何会乱?”压下心头那点有些按捺不住的急躁,刘承祐问。
“河东那干骄兵悍将的习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被压制着还好,入汴之前,在军法面前,尚能做到秋毫无犯。自入了中原,轻易打入东京,却是藐视一切,将校骄怠,士卒也有样学样,官家对他们的管束也不似过往那般严格......”
李少游说着:“自入汴之后,收拢的前朝禁军加投靠的节镇兵马以及募集的新兵,兵力足足翻了三倍。这新旧禁军之间的矛盾,可是一点也不小。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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