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本使再强调一遍,吾主遣使盛情而来,是为两国之安好。如大汉君臣无议和之意,倚势凌人,我大唐也断然没有诎膝求全的道理!”
韩熙载在刘承祐面前,都是不卑不亢的,面对陶谷,几番交流下来,似乎也看清楚了此人,已不打算给他留面子了。
目光扫过陶谷,在其旁边年轻的王溥身上停留了一下,幽幽然地道:“陶舍人,只怕也无答允之权吧,如此枯议漫谈,却无实效。烦劳舍人敬告大汉皇帝,两国议和,实为双方之利,断无上下之分,贵贱之别。互通往来,守望相助,乃应有之义,然如妄求浮财,大唐实难应允!”
韩熙载之言,说得格外硬气,让陶谷颇为难堪。阴晴不定地扫着恢复泰然自若的韩熙载,面上愠色闪过,一拂袖,冷声道:“贵使之言,本官会如实告与陛下,断不会让汝失望!”
“多谢!”韩熙载拱下手,风度翩翩地,目光左右恍过,却是主动结束此次会谈:“本使,暂且告退了!”
言罢,便起身离席,副使有心向陶谷解释一番,但念及韩熙载那强势自负的模样,也就不多事,跟着走。
而望着唐使的背影,再看着兀自气愤不已的陶谷,王溥主动持礼开口:“陶公,确是议不出什么来了,唐使耐性已尽,还是再向官家复命吧!”
但闻王溥的建议,陶谷面态之间迅速地恢复了平静,斜了他一样,矜持地应了声,端着架子,却是不愿在这后生面前继续失态。
唐使这边,副使紧跟着韩熙载,回到宾驿,落座便对着他,言语间十分不客气,甚至可以用质问来形容:“韩公如此托大,若是因此惹恼了大汉君臣,是否考虑过后果之严重?”
韩熙载仍旧是一副儒雅随和之态,平静地说:“需牢记,我等此番北来,是为议和,不是求和告饶来的。大汉君臣,欲以强权恫吓于我,但吾身负陛下之重托,又岂可堕了大唐声名,任其予取予求?”
“些许钱粮,于大唐而言,不过九牛一毛,何必吝啬?”副使嘴微撇。
大汉这边的要求也不高,并且逐渐在降,直至十万贯钱,十万石粮。但是,韩熙载硬是不同意。
闻言,韩熙载神情顿时一严,仿佛凝上了一层冰霜,目光如刺,指向副使:“纵一文一粒,也是自我大唐士民身上收取的赋税,岂能轻易与人。汉廷得蜀粮十万斛,尚有割秦凤阶成四州之举,对我等大张血盆之口,分明是蔑视我朝,讹诈于我等,岂为他所欺?”
韩熙载这一怒,还是有不小的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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