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本章,抬眼看着递到面前尚冒着热气的就碗,眉头稍微皱了下,还是接过,与李涛碰了下,饮了口。
“多谢李公!”
见状,李涛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当初冯道在时,敬一杯酒,要被那谨小慎微的老儿给劝告一番。如今,政事堂自己是老大,一点薄酒,既能暖身,还能提神,李涛可就放开了些......
“文素何故如此愁苦?”注意着范质那显得有些严刻的表情,李涛问道。
范质将手中的奏报递给李涛,放下酒碗,接过浏览了几眼,李涛神情也凝重起来了。
“这已经是成、凤二州第三次民乱了!”范质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
李涛想了想,说道:“两州当进蜀之要冲,连遭兵燹,又需全力支应汉中作战。待此冬过去,应该会好些。”
手中的奏报,来自秦凤道,自从向训为克西县,在新占州县大发征役后,就始终动乱不稳。西县虽下,但惨烈的伤亡传回后,受征之民,几乎家家举丧,民情大沮。
成州情况犹重,此冬多冻饿,前几日,三百多乡民冲击官府,当然,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被轻松扑灭。汉军在秦凤驻扎的兵力,可是十分充足。
“明岁,只怕征伐犹不止啊!”范质竟有些愤慨,说道:“值此寒冬,本该罢兵安民,休养生息。可是前线将帅,只顾征伐,不管生民死活,如此穷兵黩武下去,就算攻下汉中,也怕民心尽丧,得而复失啊!”
“此番伐蜀,已大获全胜,陛下仍不顾一切,孜孜以求汉中......”范质看着李涛,道:“伐蜀,毕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成、凤关乎粮道后路,更当保其安宁,再图进取。否则,命脉危垂,纵十万大军征伐在前,也恐有覆没之忧!”
听范质之言,李涛深吸了口气,轻叹道:“这些道理,陛下只怕也知道,只是他的考量,出于另一方面。若在此冬,能够一举夺下汉中,则可威压蜀中。之后再行安民抚恤,也未为完也,只是先后罢了!”
“我非不赞同伐蜀,只是用兵也当因时依势,生民困苦,怨声载道,后方不稳,何苦一意孤行!”范质语气很是严重:“那个赵玭也是,听说此人治理成州多年,既为一方父母,竟对治下百姓无一丝仁爱之心!一味地迎合前方将帅,我听闻,成州民乱,就有此人征发过厉,催促过急之故......”
“文素,我知道你一番拳拳公心,忧国伤时!”李涛放下奏章,想了想,看着范质道:“只是如今,事已至此,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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