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对犯案人员,有所宽免!
甚至于,已经有人在暗中串连了,想要鼓动更多的人,参与其中,向垂拱殿请命,以定中枢,以安天下......”
说到这儿,赵匡义的口吻已经带着些苦涩了:“这些人,实在太不智,也太天真了!他们以为,群情汹涌,就能使朝廷受迫之下,妥协放过,以为牵涉了这么多人,陛下就会有些忌惮,他们以为人多,便能获得法不责众的效果?
私下串连,更是不能再愚蠢的行为了!他们以为,通过此法,能够让陛下顾忌妥协,甚至想着以此彻底洗刷过去的罪责与犯行,殊不知,这是自献把柄啊,朝廷如欲治之,甚至只需按图索骥,而无偏差......”
赵匡义越说,心中萦绕着的那股不安便更加清晰,几乎化为实质,堵在心头。
赵匡胤可不是不晓政治的武夫,他当然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同样沉声道:“关键是陛下如何想?这已渐成逼宫之态势了,陛下是何等样的君主,岂能为此等舆情所逼迫,越是如此,越是危险,事情,已然偏离我们的设想了!”
就如其言,事情的发展,早就脱离掌控了,甚至超出所有牵涉其中之人的想象了。到了这個地步,已不是几个上层权贵,靠其权势威望就能平息得了了。而唯一有资格、有能力踩刹车的刘皇帝,似也快成为那最不可测的变数了。
一个词,君心难测!
玩帝王心术的,心都脏,也都狠,尤其是刘皇帝这种创业之君,一人便可弹压天下。本就猜忌心重,而有些人却极不明智地,想要鼓噪大势,以此逼迫刘皇帝让步,想想便知是怎样的危险了。
而赵家兄弟,正因为有此类的见识,反而开始惶恐了。两兄弟可以极其坦诚地说,他绝没有聚势鼓噪,籍此逼迫朝廷的想法,他们的初衷,也只是想要挽救一下自己兄弟罢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就像一列偏向的火车,狂野地行驶在坎坷危险的轨道上,随时可能出轨倾覆。
而最为关键的是,引发此次投案认罪风潮的,变成了他赵家。一张庞大的网下,一个危险的局,不知觉间,他赵家似乎成为和张进一样的角色,身处漩涡,难以自拔,甚至随时可能被吞噬。
“是啊!陛下会如何想?”赵匡义满目忧虑,一脸苦相:“他若是认为,是我赵家暗施手段,推波助澜,带头造势,以求脱罪,那对我们而言,实在是太危险了!”
说这话时,赵匡义语气哀叹,仿佛遭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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