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不一样!你是干才,是能臣,是朝廷所需要的人才。陛下也向来倚仗,重视于你。
要知道,乾右开宝以来,大汉那么多宰相,你宋俶宝是根基最浅的一个,即便赵普,虽出自藩镇幕左,但也在陛下身边待过几年。
你从幽州到山阳,再到政事堂为相,这一路是何其不易……」
闻言,宋琪终是叹了口气:「我终究老了,朝廷中人才济济,后起之秀,层出不穷,如张齐贤、吕蒙正、李沆、张雍等,都是经世干才,可担大任,也不需我这个老朽了……」
「你这话,可有些言不由衷!」赵匡赞抬指点了下,道。
宋琪转过身,背手而立,看向王府后院秋景,良久,方才叹道:「与大王,直言却也无妨。我以皇城司事进谏,一是确实认为似这等鹰犬机构的权力需要得到遏制,以免为患,扰乱朝纲。
陛下对此,实则也有防备,早年对武德司便多有约束,职权控制很严格,只是这些年,却是越发放纵了,二司之权势猖獗,已经侵害到朝廷法司职官吏职权。长此以往,必不利于朝局稳定,人心安定。
其二,如大王所言,我却有求退之意了!我尽忠王事三十余年,虽
无大功,却也问心无愧,如今也到安享晚年的时候了。
陛下乃是不世出之雄主,然但凡雄主,有其大功,则必有其大害!说句不恭的话,如今的陛下,已经不能再以当初那个英明神武、胸襟广阔的创业之君而视之了!
皇后娘娘一去,天下少一贤后,陛下也少一约束。过去,对待老臣,陛下常以黜免归养相待,今后却未必了。」
宋琪讲完,赵匡赞想了想,然后叹道:「你竟存有如此想法,那继续为相,确实危险!不过,即便有心求退,又何必选择这样一个危险的方式?」
宋琪摇摇头,有些怅然道:「这也可看作是一种试探,结果,果然不出所料!
另外,大王当知前武德使李郡公之事吧,他可是数次退而不得。陛下如今性情偏暴,喜怒无常,他能弃人,却难容人弃之。我无病无灾,若是贸然请辞,只怕非但难得陛下准允,反而会招致其怀疑。
甚至于,我都有些不敢托辞称病……」
听完宋琪这番话,赵匡赞呆了下,老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我久离朝堂,却不知陛下已然变得如此可怖!」
「陛下是雄主!雄主,又哪有不多疑的?越到晚年,则越是如此……」
「倘若如此,那这宰相不做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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