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喦脱脱口而出,观察了下刘皇帝表情,又道:「只是,官家乃当神圣,黄翰林固然画技精湛,但终是凡笔,岂能尽书官家威仪,只能稍窥百一神韵......」
「呵呵!」刘皇帝被喦脱这番话逗笑了,摆了摆手,感慨道:「朕是发现了,朕年纪越大,这些个画师,就越不会画朕,画像也越画越不像......」
喦脱脑海中浮现出「为尊者讳」四个字,但是,也不敢说出口。
刘皇帝则没管那么多,指示道:「朕记得,黄居寀最为擅长的,还是花鸟竹石,让他画人物像,是不是为难他了?只可惜,顾闳中早死了几年,否则他那一支妙笔,定能生花。」
感慨了一句,刘皇帝对喦脱吩咐道:「给黄居寀传句话,就说这幅画朕不满意,他画得不像。不过,朕再给他一个机会重画,若是再拿此类之作糊弄朕,朕就要治他欺君之罪了!」
「是!」喦脱立刻应道。
心中暗暗为黄居寀默哀了一下,这差事不好做啊,这哪里是画像,分明是画皇帝的心思,但这个时期刘皇帝的心思何其难测,让人想想都害怕。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火别烧到自己身上就行,何况,黄家父子在宫中当
值这些年,也是多受荣宠,既享其恩泽,就要担雷霆之风险。
「那这幅画如何处置?」喦脱又请示道。
「留着!等新画出来,再对比一下,看哪个更像朕!」刘皇帝淡淡道。
「是!」喦脱应命,朝内侍打了个手势,赶紧收起来放好。
看完画,刘皇帝又回到镜前,与镜中的自己对视了好一会儿,老眼渐渐朦胧。对面的自己,满头的花白,一脸的皱纹,甚至有两颗十分明显的老人斑,那股衰老迟暮之意,由内而外地散发着,刘皇帝从未感受如此深刻过,甚至有种发自内心的惶恐与心寒。如今的刘皇帝,不像当初,他是越衰老,越不想承认......
「过去,朕是不大相信一夜白头、泣泪而亡的故事,只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不得不信了!」刘皇帝语气中带着几许哀伤:「人生之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啊......」
「还请官家保重御体啊!」见刘皇帝情绪又不对了,喦脱本能般地劝慰道。
「朕身体好得很!用不着你们这些人时刻提醒!」刘皇帝忽然扭头,恼怒道。
注视之下,喦脱大感惊悚,缩手缩脚,支吾不敢再言语。这个时候,宫娥取来冕冠,小心翼翼地帮刘皇帝戴上,如此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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