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也很难为人想象,老皇帝已魔怔到如此深重的地步。
刘皇帝近来的心情显然很差,看起来郁郁寡欢的,人也更加苍老了,就像一根快要烂到心的朽木。但这根朽木,即便腐烂了,也仿佛带着剧毒,更加让人畏惧。
旁人如何感想,刘皇帝已然浑不在意了,但有心无力的感觉,他却也品尝愈深。但越是如此,他就越怀疑自己还能否压服群臣,就越猜忌是否有人藐视天威、兴风作浪,就越要折腾出点动静,以显示他的存在。
这种心理,显然比从前还要严重,而若想让刘皇帝安分下来,恐怕得等到他折腾不动为止了。而与其他爱折腾的老皇帝相比,刘皇帝最大的不同,大抵是他在更多地折腾勋贵及官僚,对于普通小民,是尽可能不去打扰。
当然,这或许只是刘皇帝不太准确的自我认知,具体情形如何,看看今时之西北、西南,看看河陇、高昌、川蕃地区的局势,便有答案了。即便是安东,若无朝廷的供血支持,若无刘煦以大毅力、大才干苦心经营,安东未必是当下的安稳局面,极大可能会是大汉另一个流血点。
对这一点,刘皇帝显然认识得并不到位,因此,每每沉寂一段时间,就忍不住跳出来折腾,年纪越大,反不如青壮年时期沉稳镇定,就是这么个道理。
三月初五,距离刘皇帝寿诞就只有一日了。嘉庆节,年年都在过,但最近几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没过好,整体氛围不到位。但今年,却是明显大操大办了,似乎想通过一场喜诞去一去晦气。
当然,最重要的,这是刘皇帝五十九周岁,正式跨入花甲之年的关口,具备一定的特殊性,大肆操办一番,也是理所当然。
宫廷内部,已然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了,各处都在张灯结彩,贴寿幅,请扫宫室路面,整个一派忙碌之景。当然,整个西京城,乃至整个大汉,也都是如此,至少从新任皇城使张彬的舆情汇报中可知,京畿士民们都是“喜气洋洋迎嘉庆,高高兴兴贺寿诞”,洛阳城百姓俱是喜笑颜开,可比宫廷内要热闹得多得多。
张彬接替王继恩担任皇城使,乃是顺理成章的事,毕竟,刚发生了一场伤筋动骨般的大变故,规制、职权上又有大突破、大调整,需要一个资历足够又熟悉事务的人主持局面,不适合另外调人,于是多年媳妇熬成婆,张彬得以扶正,成为新一任的皇城使,成为又一个宫廷内外的风云人物。
副使与正使之间,只有半级的差距,然而真正坐到那个位置上,方才感受到其中的天差地别。当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