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
另一方面,综刘维箴整个统治生涯,没有进行过任何一次深入的、具备政治意图的巡视,只在中期,因洛阳粮困,到东京去住过几年,派遣重臣宰臣,巡抚地方,倒是经常做。
在对皇帝这个职业的态度上,刘维箴也始终是一致的:朕安心坐朝,诸公尽忠治国。紫微城的崇政殿没有再更名,但刘维箴的的确确在垂拱而治。
垂拱而治,也并没有字面上呈现的那般简单,至少基本的权柄要掌握,天子的威严要保持。而刘维箴坚持的是,国家治理好了,有奖赏,出问题了,那么问责也是必须的。
刘维箴也不是没有底线,比如当大臣们再度向皇城、武德二司伸手的时候,他是坚决维护,六亲不认,谁的话也不听。只因为,世宗皇帝最后时光的教导,这二司是皇帝的底裤,是皇帝掌握朝局最有力的武器,是绝不容他人染指,也不容失控的。
正统皇帝显然牢记住了祖父的这个教诲,甚至有所发扬,使得皇城、武德二司的存在感,继续世宗晚年之后,再度加强。
也导致,在正统朝,发生了开国以来,内廷与外廷之间的第一次正面对抗,这种对抗也是长期的,几乎贯穿刘维箴整个统治生涯。
虽然在中期,刘维箴曾迫于公卿大臣们的压力,将石全彬、陈巍等权宦罢免了,但“阉党”势力依旧,影响依旧,大臣斗阉党的热情依旧。
正统时代,也是大汉帝国思想与政治发生重大变迁的时代。在文明之火熊熊燃烧,思想学派百花齐放的背景下,很多学派都不可避免地走到一个尽头,面临着一种桎梏,包括以求实、包容着称的湘学。
也正是在这种的大环境中,以大思想家、教育家张载为代表的糅合了儒释道及诸多杂学的“理学”,依旧慢慢兴起抬头。当然大汉的理学,是地地道道的护法之学、治国之学、育民之学,本质上还是统治之学。
至于政治上,则开启了一个贵庶轮流“坐庄”的权力格局,这点,历任尚书令的出身便是集中体现,直到双方在不断的冲突与妥协中,逐渐合流。
说到底,不管是贵族集团还是庶族官僚,本质上都是权贵,是大汉帝国的统治阶级,在利益矛盾上的调和空间,可比上下阶级要宽阔得多。
即便从整个大汉帝国的历史维度来看,正统时代,依旧是一个承上启下的时代。在延续三代之治(世祖、太宗、世宗,康宗被毫不留情地剔除行列)的辉煌成果之余,帝国也不可避免地迎来一个拐点,一个下滑的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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