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把握,如非王士廪时时提点设谋,以刘维箴之庸弱,未必就真能等到刘继英“犯错”的那日。
正因东宫时期的“同患难、共艰危”,等到刘维箴继位,王士廪也顺利熬出头,对于这个心腹重臣,“讲义气”的刘维箴给了十分丰厚的回报。
先以其为少府,接掌皇帝财库,后升至殿中监,没两年便登堂入室,以都察使之职拜相,及范仲淹还朝任尚书令,王士廪也趁着朝局大变,在皇帝的支持下,晋位吏部尚书,成为朝廷排名前列的宰相。
而自刘维箴继位以来,在政事堂层面,由他亲自下场博弈,只有两个大臣,一是王士廪,二就是兵部尚书李开源。而李开源,可是世宗原配李皇后的侄子,是皇帝的表舅。
由此可见,王士廪在皇帝刘维箴心目中的地位如何。正统皇帝虽以“庸弱”示人,但皇帝这面大旗的价值与作用,却被王士廪极大地利用起来了,既为国,也为己。
也正是通过王士廪这十来年的努力,王氏家族开始真正地蜕去凡皮,脱胎成为帝国的士大夫家族,官僚新贵。
作为站在帝国顶层的士大夫,王士廪对君王忠诚,对国家也有担当,两者之余,也免不了对个人名望与家族利益有所扶持。
就如此时,回府过堂,已于堂间等候,面色凝沉,满怀心事的一名中年,时任财政司度支部江淮左计使的王志民,这是王士廪的侄子。
见到王士廪回府,王志民立刻起身,急忙上前,主动接过王士廪的帽冠,态度异常谦卑:“恭迎二叔回府!”
王士廪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作话,在两名女婢的伺候下,脱去显贵却厚重的绣华外袍,净手洁面,落座,饮下一口热茶之后,方才问王志民道:“坐不住了?”
整个过程,王志民都老老实实候着,不敢有丝毫不矩,闻问,方才语带委屈地答道:“侄儿只是心中不甘,情况怎会突然变化,让那王安石鸠占鹊巢?”
“所以,你是上门找老夫要解释、讨说法来了?”王士廪淡淡然地道。
闻问,王志民脸色微变,赶忙道:“小侄岂敢,只是倍觉憋屈罢了!”
见其状,王士廪冷冷一笑,道:“命官要职,国家重器,可不是我王家私产,你若是以为,老夫身兼天官,答允你的事,就万无一失,那你这个官,就合该当到头了。
宦海沉浮,疾风骤雨,若经受不住吹打,若仅汲汲眼前小利,那你莫若辞官,还乡治学种地,否则早晚自陷其中,败坏我王氏家风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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