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杜甫微笑道:“我将妻小送回了郴州老家安顿之后便一路北上了,我的一名好友在范阳为官,他见我在京城无着,便邀我去边镇为吏。我当时穷途末路,便答应了他去了范阳。”
王源一惊道:“范阳?你从范阳来?”
杜甫点头道:“是啊,我在范阳边镇呆了两年时间,当了当地州府的兵曹参军两年。直到安禄山去年底起兵谋反,我趁着混乱逃出军中,一路从东北逃到了洛阳。不久后洛阳陷落,我又逃到了潼关,潼关再陷落,我便又逃到了京城。谁料想,呵呵,我大唐的京城也被叛军攻占了。这简直,简直教人难以相信,这就像是一场噩梦。”
杜甫苦笑着摇头,伸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表情痛苦不堪。
王源皱眉叹道:“杜兄这一路颠沛流离,吃了不少的苦了。”
杜甫摇头道:“我这算什么苦?你是不知道百姓之苦了。你可知这场叛乱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么?你可知道从洛阳到长安,我大唐中原之地已经成了什么样子了么?安禄山这个狗贼骑兵造反纵兵劫掠杀戮,百姓们死了多少人你知道么?数百万百姓四处逃难,去年那场大雪冻死了多少人你知道么?只要想一想当时的情景,我的心便剧痛无比。百姓们何罪,要遭受如此的苦难?”
杜甫说着话,眼眶之中竟然微有泪光,他伸手轻轻擦拭眼角的泪痕,惨然一笑道:“王兄弟,抱歉跟你说这些话,我失态了。”
王源沉声道:“杜兄是真正关心百姓疾苦的人,谈及百姓苦痛而流泪的,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人。”
杜甫摇头叹道:“流泪又有何用,我虽恨不得以身相代,却又能如何?朝廷一错再错,于潼关之战自毁长城,竟然让叛军攻下了京城,简直是奇耻大辱。陛下抛下全城军民西幸,百姓们却苦了。局势糜烂至此,到底是谁之过?”
王源微笑道:“杜兄看来心中愤懑难平啊,且稍微平息些。有些事你愤怒也无用,你也无力去改变。对了,你是从长安来剑南的么?怎地今日才到?据我所知,大批难民入我剑南陇右两道那还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如今基本上都已安顿了。你怎不早些来找我?”
杜甫沉吟道:“王兄弟有所不知,叛军兵临长安城下时,百姓们大批的逃离长安,我本可以那时候随着大批的百姓离开长安的。但我总是心有不甘,我不甘心让叛军将长安占领,于是我得知陈左相招募壮士和禁军共同守城,于是我便去报名参加了。”
王源挑起大指赞道:“杜兄好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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