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都认为,虽然经历了这场浩劫,但现在的朝廷恐怕还将要走他的老路。”
王源皱眉道:“此话怎讲?”
杜甫沉声道:“当今陛下恋栈不去,不肯退位,这对天下百姓是一种伤害,对人心更是一种蔑视。天下之乱始于陛下,陛下早该引咎而退,那才是正确的态度。他不担责,谁来担责?我知道这么说有些大逆不道,但这正是我和昌龄兄的共识。国家振兴的前提是天下百姓齐心协力共渡难关,而如今,天下百姓对陛下还有几分期待?一个失去了民心拥戴的朝廷,又怎能激发百姓众志成城复兴之念?”
王源举杯临风,默然不语。
“相国在这件事上也教人失望。”杜甫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或许是喝了不少酒,他已经无所顾忌了。
王源苦笑道:“我又怎么了?”
杜甫道:“相国不入朝,这让天下百姓失望之极,就拿我和昌龄兄而言,我们都不明白相国为何要这么做。相国说是为了朝廷的安稳,若当真如此,相国便更加不该割据蜀地。要放便彻底放手,归隐山林。否则,以相国如今的行为,不但不是为了朝廷的稳定,反而是造成了大唐事实上的分裂。相国莫怪我直言,相国率神策军留在蜀地,其实便是将西北四道和朝廷分割开来。此举便是酝酿着下一场大乱。以相国如此聪慧之人,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这着实令人不解。”
王源咂嘴道:“我或许只是自保,想过安生日子罢了。”
杜甫摇头道:“不,相国没说真话。相国是胸怀天下之人,如此退缩,实乃虎头蛇尾。让天下百姓失去希望,让朝廷重回混乱。那么相国之前的血战沙场是为了什么?我却想不明白。”
王源笑道:“杜兄,你言辞过激了。”
杜甫摇头道:“非也,当今天下,非相国不能聚人心。相国乃天命之圣,该有所作为才是。相国不能因为担心什么,害怕什么,便虎头蛇尾畏缩于蜀地,这样的话,天下不久便再起纷争,百姓们依旧难享和平。”
王源瞪着杜甫道:“杜兄,你喝多了吧。”
杜甫摇头道:“我可没喝多,我知道相国心里在想什么。其实世间之事便如和草木凋零生发一般,自有其时,自有其理。草木生灵如是,天地万物皆如是。大唐的辉煌其实已经过去了,我等虽怀念以往的大唐,但却并不表示明知其已经衰亡,却还要勉力维持,那其实是一种罪过。改朝换代,实乃大势所趋,而能做到这一点而天下不乱之人,唯有相国而已。相国或许是担心天下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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