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是真恼了。
“你他妈发什么疯?见人就咬!”
“对,我是疯了,反正你们都欺负我,不要我,放我鸽子,还赶我走。那我在你们眼里算什么?下贱?恶毒?活该落到如此地步?是,是,我糟这样是活该,我爱赌,我酗酒,我还他妈抽大麻,我简直自甘堕落无可救药,可是你们呢?你们谁管过我?这么多年了,谁管过我?……”
她终于疯掉了,身体里蓄积的委屈和痛苦,像井喷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手里的纸袋被她砸到变形,盒子里的东西也掉到了地上,她索性扔掉,改用手捶,捶冯厉行的肩膀,胸口,逮哪儿捶哪儿。
冯厉行被她这爪子挠得心烦焦躁。
“喂,陆连翘,住手,你他妈属猫的吗?”
她哪儿听得见,一心就盘算着那些委屈,力气都使在那爪子上了。
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一骨碌全部撒泼出来了。
“服什么软?凭什么要我跟那贱人服软?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该服软?我偏不,偏不!……又没有错,是他对不起我,对不起我妈,我妈死得有多痛苦他知道吗?我妈死前天天盼着他去巴黎看她一眼,他去了吗?他没有,他早把我们忘了…他卖了瞑色,我妈尸骨未寒他又另娶,那我算什么?啊?我算什么……小丑一样,媒体像看笑话似的骂我,你还放我鸽子,你为什么要放我鸽子?我等了你一整天,饭都没吃,你却一直不出现…你去给裴潇潇送花,陪裴潇潇吃饭,狗屁客户啊,我又不管你,但你好歹给我说一声啊…省得我像白痴一样等,胃疼到快吐出来还在等,你们这帮骗子,都骗我,都骗我……”
疯了吧,疯了也好,疯了才不会把心里那些痛苦藏着掖着,只是骂到最后,声音都被雨声吞没了。
口腔里全是咸涩的液体,不知是泪还是雨水,呛得她捂着胸口一直咳,可心脏捂住了,胃还在疼,四肢百骸像散了架,世界都是黑的,她也就剩这点像疯子一样乱吼的力气。
冯厉行见她这样,只能替她捋背顺气。
“疯完了?骂够了?”他竟然不恼了,将她乱挥的手臂摁在自己胸口,其实心里挺想笑,虽然她骂得乱七八糟,但他好歹能从她七零八落的话里觉出几分意思。
这绕绕弯弯的一大圈,她骂了陆予江,骂了陆清姿,骂了弋扬,最后绕到了冯厉行身上。
他今天可犯了大错呢,把这只猫惹到了,但怎么觉着这话里有醋意?
所以冯厉行才想笑,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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