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记忆中的那个母亲,颤抖着质问他,究竟是什么怪物。
啊......怪物。
他垂下头看着自己,满身的鲜血,残破的衣裳,加之刚才收拾那些在那妖鬼口中主持祭祀的人,此起彼伏的惊叫他也并未做多余的手段来加以隐瞒。
这样就算是怪物了吗?
可他也并没有杀无辜之人。
他叹了口气,缓缓蹲下身子与他敬爱的母亲平视。
“为什么呢?我本以为母亲只不过是因着周围人观念的影响,所以没有那么疼爱她,但我竟没有想到,您竟然怨恨她到情愿送她去死。”
易时雨以为自己是因为那一身伤才得以安安稳稳的在家中过上几天安宁日子,其实不然,那是因为他们早就商议好了将她作为祭品上供。
庙里那尊神的灵验,早在洪水消退后就流传遍了整个小镇,易母日日祭拜却始终不曾灵验,今年再一次筹备贡品为祈求镇内不遭水难时,她才终于想到,是不是这么多年以来不曾实现她的夙愿,是因为她不够诚心?
她既害怕自己的做法落人口舌,又想要成全自己的私求,便毫不犹豫的将易时雨推了出去。
......这么说来,那尊神像倒还真是应了那句灵验。
毕竟他现在确实回来了不是吗?
不过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并不高兴的样子。
诡骨看见他的身体在小幅度的颤抖,似乎是在被某种浓烈的情绪所笼罩着,只是这样久久沉默的注视着面前二人,并没有别的动作。
诡骨起初还有些疑惑,后来便忽的明白了。
易时雨都能因此而不惧怕他,“易停云”可以毫不在乎的收去其他主导这事之人的性命,面对这二人,却是怎样也无法动手的。
诡骨在不知不觉之中再次重获了身体的掌控权,他叹了口气,似乎也分不太清此刻的他究竟是谁了。
他垂下眸,像是在叙述一篇故事那样:“他不敢杀你们,因为你们是他的家人,也是她的。但我不是。”
他似是叹了口气,才又接着道:“你们不是信神吗?在她成神之前,你们得陪着她。”
骨刃从他脊背处钻出,在夜空下闪过一道寒光。
诡骨捧着处理好的“东西”推开大门,缓缓走进夜色之中。
整个镇子里蔓延着与夜色同样寂寥的血色,或许这个镇子里还是有活人存在的,不过在那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也无人再敢发生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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