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看着卧在铺上的筑不起身,也是无奈叹息了一口气,当下将胥伯一家送过来的包裹以及筑原先的包裹放在筑的铺下,然后和衣倒在了筑的旁边。
隶人一日辛苦劳作,进入睡眠也很快,不一会儿便是听到了齿的鼾声。
翌日,齿翻了一个身,准备在小睡一会,察觉到了异处,立即睁开了眼睛,果然不知何时筑已经是起了身,且形如枯槁,齿看了看天色,不过堪堪卯时而已,怎么这个时候,筑就起身了:“筑,你要做什么?”
筑恢复了眼神中的一丝清明,回道:“某已经是决定了,前去做矿隶!”
“矿隶!”齿惊骇,看着筑久久不能够说出话来,稍稍过后,竟然是大骂起来:“筑,你疯了,那等事情除了犯了死罪或者卖了自己的刑徒隶人才会去的,你要去做什么!”
“秦人!”筑回道:“某已经是向迫不及待做一个秦人了!”
齿这才领悟到筑为何这般做,矿吏虽然是艰辛,但是比起来一般的隶人限期,矿隶只须做上五年便是可以取得秦人的身份,但是那等危险之至的事情,每日葬身于矿下的人不知有多少,能够做五年的矿吏,简直是九死一生!
“筑,勿要做这等冒险的事情!”齿和筑同病相怜,不忍去见筑这般近乎于寻死:“筑,某等好好地做这隶人,只需等到战事来临,立上大功,便是可脱离隶籍!”
“齿,某心意已决!”
筑的语气十分坚毅,让齿亦是明白,恐怕筑想去做矿隶,还有逃离这伤心之地的想法,齿想再次劝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似乎是听到了隶舍外面有动静,齿看过去,是隶营长。
随邑隶有十营,每营设置三十百人舍,其中每营的最高长官便是隶营长,亦是一个岁禄百石的官衔,至于百人舍之中,大凡是身高力壮的青壮代为管辖,似筑与齿所在的百人舍,筑与齿两人在其中的话语权便是不低。
齿见隶营长这个时候过来,猜测应该是这几日需要什么大动作调动隶人,当下安慰筑一句,“你勿要意气用事,再好好想一想,隶营长来了,某前去应付,你好好地睡下!”
齿站起身,离开百人舍大概是一刻钟才折返过来,或许是隶营长到来的动静实在是太大,齿归来的时候,满面喜意,当下不少的隶人已经是醒来了,问道:“齿,可是近来又要去做什么大事?”
齿笑了笑:“稍安勿躁,某等的机会已经来了,此番隶营长到来并非是要某等去做苦差事,而是给了某等一桩天大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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