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多猪杀,大家的兴致愈发高涨。
为了防御陈军有可能的袭击,周军在蕲州设下戒备森严的防线,陆路防长江北岸的淮南陈军,水路防备长江南岸的江州陈国水军。
黄州总管已经领兵北进,这不是秘密,所以陈军有趁虚而入的想法很正常,但周军会让对方知道这只是个错觉。
宇文总管带走的只是其操练的虎林军,以及部分黄州府兵,外带些许州兵作为辅助,所以黄州军的主力并没有离开,当然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司马杨济亲赴前线督阵。
热热闹闹的全猪宴持续了一个下午,待得日落时分,周军将士吃饱喝足,杨济又巡了一次营,安排好防务之后转回自己的营帐。
跟着宇文温久了,杨济也染上了疑神疑鬼的毛病,领兵时总觉得有人要偷袭,尤其这个关键时候,他就怕“大意失黄州”。
陈军会趁机偷袭么?没人敢说不会,所以提防是必须的,杨济之所以坐镇蕲口,就是为了防止意外,反正待在黄州西阳城也睡不着,还不如亲临前线。
点起油灯,杨济坐在案边看着一个小册子,这是今日随船送来的,撰写人是邾国公府里的“市场调查部”,当然其内容可不是什么油盐酱醋茶的价格。
邾国公宇文温在江南有眼线,而眼线送回来的情报汇总成册,供宇文温参考使用,如今杨济手上的小册子,算是最近汇总的情报。
简而言之,陈国局势开始有恶化的前兆。
不是军事,不是朝政,而是民生,是百姓已经不堪重负。
为了维持住收复的淮南州郡,陈国调集了大量人力物力维持局面;为了防备山南黄州的威胁,又调离了大量人力物力在江州布防,接连数年下来,百姓承受不住了。
无穷无尽的力役、兵役,还有加派的租调,成了官员压榨百姓的最佳理由,层层加派下来,越来越多的陈国百姓家破人亡,而负担不止这几项。
大量廉价的黄州布涌入陈国,已经导致手纺土布价格下跌,而陈国征收的租调里,又要百姓卖布折现铜钱上缴,正所谓布贱伤农,虽然布价下跌幅度不算大,但对于贫困的百姓来说,已经是雪上加霜。
家中劳力被征发,留守的老弱妇孺辛苦一年,种地织布所得缴纳租调后,余下的甚至不够还债,家中粒米不剩,又要面对如狼似虎的逼债人。
借新债还旧债,利滚利,拿家中稍微值钱点的东西去质当,九出十三归,数年下来欠的钱,一辈子都还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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