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而台上的将领和‘苦主’却面露喜色。
场面有失控的趋势,再这么放任不管,爆发哗变不是不可能,但对于他们来说,正是求之不得,因为这就是事前就定好的策略——逼得士兵哗变,然后立刻镇压。
既然事前就策划好,那么相关准备早已安排妥当,现在校场内士兵群情激奋,动手时机已然成熟,戏就不需要演下去。
台上的人们赶在士兵冲上来前向后逃走,然后用拒马挡住出口,随之而来的,是大量弓箭手。
校场四周都是弓箭手,前方还有手持长矛、刀盾的士兵作为屏障,面对校场里那些错愕的士兵,他们不需要警告,不许需要质问,不需要怜悯。
校场内的士兵之中,有人高声申辩,说大家只是想理论,不是要闹事,但他们喊的话即便让人听得再清楚也没有用。
号角声起,弓箭手松开弓弦,箭雨从四个方向覆盖校场上的人群,腥风血雨之中,手无寸铁、毫无屏障的士兵们倒在血泊之中。
许多人中箭身亡,两眼依旧睁着,死不瞑目,他们只是想领了犒赏回去救急,仅此而已。
幸存者们惊慌失措,他们没有想到,今日所谓补发犒赏的喜事竟然是一场阴谋,更没有想到,自己明明只是提出正当要求,却会被友军不分青红皂白的射杀。
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大屠杀,他们没有倒在战场上,却倒在军营里,明明没有犯错,却被人当做叛逆诛杀,不但自己要死,家人也会被连累,变成奴婢,打入贱籍。
这是为什么?这世道怎么了?
许多人悲愤欲绝,嚎叫着冲向伏兵,然后中箭倒下,但更多的人不顾箭矢继续前冲,试图冲出这个血腥的屠宰场,但准备就绪的长矛兵、刀牌手,不会给他们机会。
校场一侧营房,施文庆听着外面传来的惨叫声,笑容满面,一个‘平定兵变’的功劳,就这么到手,真是惬意得很。
他的策划天衣无缝,即便是那些所谓‘正直’之士,也无法挑出毛病,而更多的官员,只会对他的行为默默点头,因为放高利贷的,可是有很多人。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可是规矩,作为一个维护规矩的人,施文庆不觉得自己会被大家厌恶,而正是如此,若是有谁不识好歹以此事弹劾他,有的是人为他辩护。
想到这里,施文庆愈发得意,拿起刚泡好的茶呡上一口,却被外面传来的如潮喊声吓了一跳,咳嗽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又有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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