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c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老c回到了充满传奇的年代。
青涩的校园,池畔倒垂的杨柳,还有座位上藏青色中山装,为了某种科目在争执着……还有一袭白衣,宛若白鹤般矗立的曼妙身影。
梦里依稀很依恋,虽然没有现下人们那么多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山盟海誓肯定是有的,因为在接下来的梦境里,那种刻骨铭心的怀想和眷恋几乎充斥了老c的胸膛。
然而,终究还是要分离,炮火纷飞中,几不可知的情况下,那曼妙就不再出现在梦里,而原本课堂内的诸多中山装,也逐渐变幻了颜色。
炮声隆隆中,中山装们远离了世外桃源,踏上了一条未知前程的路途;战火纷飞中,那中山装或者成了灰色,或者成了土黄色,或者,最终变成鲜艳的红色长埋在青山绿水间。
每每说起那个梦境,老c还能记得梦中头上飞机轰鸣,还记得举起手中钢枪向天扫射的满腔恨意。
和老c一起踏上征程的,还有小d,一个一直在梦中和老c纠缠的兄弟。战场上的老c,用近乎发泄的姿态去战斗,是小d,几次把老c从濒死的边缘拉了回来。老c说,如果没有小d,恐怕自己活不到梦境结束。
带着胸前十几块勋章,以及相同数量的留在体内的勋章,老c和小d回到了几十年前曾经共读的校园,诸多学子涌出课堂,迎接英雄,迎接校友,迎接前辈。
老c还记得在梦中他声嘶力竭面对学子们喊出的那几句话:“这片天,这脚下的地,都将交给你们,都是属于你们的,一定要努力!”
抬头看天,老c任凭老泪纵横,恣意长流。小d过来拍拍老c的肩:“这都几十年了,你还是放不下。”
老c泪眼婆娑,看向昔日的挚友、课上的同学、战场上的战友,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想她啊……”
青天下回荡着一个女人的名字:“任建平……任建平……”
醒来的老c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梦,他总是独自走向山间那座草屋,屋后平地上,立着一块墓碑:
任氏建平,生于1915年,国立燕京大学国文系学员,卒于193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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