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写读之’。
说到这里,郭林顿了顿道:“先生一共教了十二名弟子包括你我在内,从未有一人能考上县学,之前韩师兄本可一试,但他却是半途而废了。”
“若是不入县学又如何?”章越问道。
郭林道:“自本县设县学以来,还从未有章氏族学或县学以外的读书人,能在发解试得录。县学里的章旭你或许听过,他十二岁入县学,文章诗赋在县内可谓数一数二,但是谁也不敢担保他发解试一定得过。”
“以你的资质若下功夫将来可入县学,至于我则当通下苦功了,或有一二。将来要你考取了,师兄我却没考取,那可是什么颜面都没有了。”
“若是考上县学,解试不过,那还不是一般!”章越又道。
郭林道:“不一样,入得县学不仅可省去膏火之费,听闻近来粮米也有贴补,以后在县里也是人人敬你三分,尊称你一声茂才。”
郭林一番长篇大论,就是要章越坚定考县学的决心,激发出他的潜力来。
“姑且试一试吧!”章越如此答复。
郭林对章越说了这一番话后,没想促进最大的人,不是章越反而是他自己。
郭林本来读书可谓是三更灯火五更鸡,但如今一看,更是勤奋了。他有时夜里读书读疲了,他用竹签子往膝上扎。
这都到悬梁刺股的份上。
这可是自虐啊。
章越见师兄如此,自己也不敢吊儿郎当,甚至连白天昼寝也是减少了,从午睡两个时辰,改为一个时辰即止。
晚上天黑后读一个时辰的书,然后上床睡至辰时方起。
但对章越而言,白天读了十个时辰书,睡后再读十个时辰,这样的滋味又岂是好受?以至于章越一觉睡醒,双眼全是九经的文字在爬。
这几个月求学的日子固然清苦,但却令章越想到了当初读初三,高三的时候。不知为何,至今想来,章越格外喜欢那段岁月。
不是通过自己努力考个好学校,而是喜欢那个那么认真努力的自己,他想到当初‘那个追逐月亮,也被月亮照耀的自己,那样的他以后再也没有遇到过了’。
后来的人生,他只学会了‘摸鱼’一事。
不过一天章越起夜,他到郭林一个人躲在松里里哭。
郭林一面哭一面用拳头打着树:“我都已是如此苦读了,但是九经的书为何还是读不熟呢?自己如此蠢笨,连每日偷懒师弟都不如,我实在没用,辜负了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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