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对曾公亮此言也很欣赏言道:“那么依曾卿之见当如何处置?”
曾公亮道:“欧阳修之长媳是盐铁副使吴充的长女,此涉及两位大臣的清誉,更不用说欧阳修还是当朝执政,此事必须穷追诘问,这说辞自何而得来?”
章越心知欧阳修在奏疏里还是用了他的建议。
既然你们把事挑起来,那么就要将事情闹大。
官家虽是刚当皇帝,但没有因为曾公亮说得动听而草率决定,反而看向吴奎问道:“吴卿如何主张?”
吴奎则道:“陛下,御史既言欧阳修首恶在于濮议之事,那么依臣见之,仁宗皇帝的本意只在先帝,后虽有人异议,但臣察其微可知仁宗皇帝之意早坚,不可动摇。传国此为天地之恩不可忘也。故而濮议之事确实过在欧阳修,此不容质疑也!”
官家闻言道:“确实如吴卿所言。”
吴奎又言道:“韩琦,欧阳修因此事而失了众心,臣虽为韩琦所荐,与欧阳修同拜翰林,私交极好,但此事为天下之公论,在陛下面前臣不敢有所隐瞒。”
章越心道吴奎这话着实令人耐人寻味,果真庙堂之上的水实在太深了,自己还需用心体会体会,但不得不说这君前奏对,着实能学到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知道。
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也是如此。
而且身为皇帝,整日在大臣奏事之中,只要能力不是平庸的,也可以得到快速的成长。
官家详细思虑了一二,没有当场决断而是道:“此事容朕思量。”
章越知道韩维曾建议皇帝,若遇到大事急事不要仓促在大殿上仓促决定,而是要将此事缓一缓等熟思商量后再作定夺。
官家刚亲政经验不足,仓促作出决定若是不当,容易为大臣所轻,影响皇帝的权威。
随后官家退至便殿之中更衣。
韩维,章越也不是干等着,立即有宦官给二人端来一碗饮子,还有一些酥点。
站了许久,当了半天人肉背景墙,也是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章越脑中飞速地思索着欧阳修的事,这边仍一口气将饮子和酥点全部吃完。
韩维则简单地吃了几口,见章越这般风卷残云的吃相,不由笑了笑。
不久官家脱掉了龙袍,换了一身便裳步出。
章越,韩维都是一并起身见礼。
官家示意无妨让他们继续坐着,一旁宦官也给官家送上点心。官家吃了几口向韩维问道:“欧阳修的事,韩先生如何看?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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