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再忙也会见自己。她本待是见一见章越,也为章惇以后铺一条路。
到了章越这个位置,不暗中下绊就已是天大的人情了。今日来章府拜会的官员,亲眷,大多也是表达一个态度。
见不到章越,那么见见于氏和十七娘也是可以。
杨氏和张氏经过垂花门,再穿过一条抄手游廊,便到了偏厅里落座。
偏厅里布置得整齐,大朱红色的幔帐,满地铺了柔软毡毯,墙脚盆景里的富贵树,及万年长青的绿竹,以及一色八成新的家具。
上了的茶则是‘小龙团’。
这一切处处预示着一个新贵之家,有些仓促,准备不足,但一切又那么欣欣向荣。
几个接待伺候人的女使出来给杨氏告罪。
杨氏心底虽不满意,但面上仍是淡淡地笑了笑。她很善于与这些贵人身边服侍的人打交道,以符合她们口味来说话,让她们有等错觉似与他们的主人平起平坐了一般。
章府的女使说话都很有分寸,并没有因主家如何如何便飘了,这令杨氏看到章府规矩之严,正是一个家族正在冉冉上升之势。
对方走后,杨氏便与张氏挑剔,方才章家礼数哪里,哪里不够周全,哪里哪里器物摆放不够得体。透着人家毕竟还是骤然上来的,底蕴说到底还是不够的意思。
张氏听了就是浅笑,也不搭话。
片刻后于氏在儿媳吕氏搀扶下来了。
两边坐下说话,于氏当年与杨氏有芥蒂,但这么多年也淡了。
问询了身子后,二人也是感慨岁月不饶人。于氏是章家长媳,吕氏是长孙媳,乃支撑起一家门户的人,其实她们来见已是足矣。
但杨氏还是打探道:“十七房里不知是哪家客人?”
于氏道:“是鲁国公府的客人。”
杨氏方才明白,自己错怪了。
鲁国公府就是曾公亮的府上。
于氏解释道:“好像听十七说鲁国公身子不太好,怕是日子不多了,故想要个良谥配享,也是荫庇后世子孙的意思。”
“所以借着今日登门道贺三郎拜相,她的家人便找到十七了,也是念在同乡的情谊上,帮一帮忙的意思。”
一旁张氏也是释然,为何十七娘没见自己,确实有更重要的客人。
杨氏道:“我听说鲁国公时日不多了,虽说其子出任枢密副使,那是因为舒国公推荐的缘故。”
杨氏心道,官家本人是一直不喜欢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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