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甚至久违地感觉到了窒息:“您……您的意思是……”
“城邦,建立在某种巨大的生物身上,”邓肯慢慢说道,他同样因眼前所见的景象而陷入了震撼,但仍然努力平复着心情,整理着思绪,“至少……还残留着一些生物的特征。”
阿加莎久久未能开口,过了好长时间,她才在极端的惊愕与混乱中整理出字句:“它……死了吗?”
她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就仿佛是担心说话的声音太大会惊醒了那个难以想象、难以理解的“生物”一般。
“应该是死了,”邓肯说道,同时已经开始谨慎地操纵着潜水器,缓慢远离那只巨大苍白的眼睛,他的动作十分小心——尽管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巨大的生物已经死去,却仍不免产生些惊悚的联想,就好像一旦潜水器的动作过大了,那只眼睛便会突然转动过来,“而且理论上,它原本应该不长这个样子,这不符合生物规律……它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扭曲的尸体,或者是以尸体为原料,建造起来的什么东西……”
阿加莎却没有开口,她不知道是该感叹邓肯船长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分析,还是该感叹一个能够背负城邦的生物到底有没有必要“符合生物规律”——巨大的混乱错愕充斥着她的内心,以至于她现在根本没办法像平常一样考虑这些问题。
长久以来建立起的世界观,正在经受考验。
城邦下方的真实模样竟是如此可怖诡异,凡人在无垠海中仅有的安稳庇护竟构筑在不可名状的生物身上,在每一个人脚下,在千百米深的岩石与土壤之底,枯萎的触腕垂入深海,苍白的眼瞳俯瞰着海渊,而所有人对此……一无所知。
在茫然呆滞了不知多久之后,阿加莎终于惊醒过来,她转向邓肯,犹豫着开口:“只有寒霜是这样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邓肯船长询问这个问题,她甚至没有想过自己会得到什么答案——只是巨大的混乱在催促着她,让她必须开口,哪怕这问题注定没有结论。
但船长回答了。
“或许所有城邦都是如此,”邓肯慢慢说道,他回忆着自己当初对普兰德下方的那次“感知”,而在另一个视角中,他同时又端详着自己的单身公寓置物架上的“藏品”,“普兰德城邦下方也有与这里类似的结构——但没有眼睛,对应的位置只有一堆畸形肿胀的团块。”
阿加莎在惊愕中下意识开口:“您潜入过普兰德下方?”
邓肯摇了摇头:“没有,这是我第一次亲自潜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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