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随性乱来的人,送去3号肯定有他的理由,尹格纳茨还是有些预感的。但预感和现实的差距终究还是太大了,李本身上严重的刀伤所应该呈现出的状态和他本人现在的状态,完全处于一种分离状态。
尹格纳茨曾经上过战场,刀剑切割伤并不容易处理。
尤其是李本现在脖子上的这种小切口,视野非常有限。想要找到破裂的血管就必须先二次伤害做大切口,而颈部血管丰富,做大切口本身就会造成更勐烈的出血,然后进入一个死循环。
最要命的是,这个循环死得还特别快。
尹格纳茨仔细检查着李本的脖子,切口大约在8.5cm左右,从左上方切入斜向正中线。皮肤缝合没什么可说的,关键还是如何止的血:“出血严重么?”
“还行吧,全身出血量估计在800ml左右,颈部应该占了全部的80%。”
800ml,听上去好像并不算多,但李本的衣服可不是这么说的。单看那件黑红色的衬衣就知道伤得有多重,正前方全湿透了。
“才800?”看着李本没什么大碍,尹格纳茨也不得不信,只得继续问道,“伤了哪些地方?”
“颈部最严重,颈前肌群全断了,左侧的颈前静脉和甲状腺上动脉都断了,还有好几根小分支也断了,颈内静脉有破裂。”
“颈内静脉也破了?”
“嗯,大概4mm的破口,我做了简单的封堵,现在应该没事了。”卡维轻描澹写地一笔带过,“腿上和手臂都断了一些小动脉,不碍事,现在主要还是他的鼻子和嘴角的咬伤。”
简单的封堵?
不碍事?
尹格纳茨很难理解,一个从没上过战场的年轻医生,是如何在面对复合外伤时第一时间找到处理顺序的。
他可没有护士,也没有其他医生助手,连个帮忙掌灯的人都没有,条件比战场还要困难得多。这就好比要在极短的时间内破解一个迷宫,一旦选错了路,没有回头重选的可能。
最为关键的还不是选择哪条路的问题,是如何在如此重压面前稳住心态。
尹格纳茨当时用了三年的军旅生涯才刚刚学会凡事保持冷静,但这离真正意义上的临危不乱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之后磕磕绊绊了五年,他才勉强做到这一点。
他用了那么久,卡维又用了几年?
“老师,有新病人?”
“嗯。”
就在尹格纳茨还在疑惑的时候,赫曼走进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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