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敖仍然时而昏迷,时而清醒,身上的伤痛也不时发作,仍只能静养,无法下床活动。
茅屋中极为清净,那人自救他之后,就再未出现过。郭敖全身仍然裹在那重重的绷带中,只不过五官露了出來,他可以正常地呼吸,巡视。
他已完全从那个梦魇中清醒,不禁为自己的恐惧感到可笑。
是啊,他是郭敖,那个多年以前的梦魇,再也不会回來了。
郭敖并不饿,大概那人所喂的药物也有疗饥之用。他盯着茅屋中漏下的阳光,静静地回想着所经历的一切。少林、武当、仇杀、谜局,从他一入江湖,就从未脱开过。
洞庭大会怎样了?柏雍找出凶手了么?李清愁铁恨他们,又是否平安?郭敖发觉自己无法不挂心这些,他只想伤快快养好,好去亲眼看看他的朋友们,看看江湖。
一个稚弱的声音传來:“你也生病了么?”
郭敖一惊,他急忙转头,却见一个小女孩静静地坐在茅屋中间,亮亮的一双大眼睛看着他。那女孩脸色极白,就宛如最纯粹的玉一般,似乎连阳光都不能在之上留下丝毫的痕迹。白色的长裙宛如云一般轻,上面寻不到一丝皱痕,也沒有半点灰尘。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双手平平放在膝上,整个人就仿佛一尊精致的瓷娃娃,沐浴在茅屋微微的风中。
郭敖心中动了动,难怪自己沒有觉察到她的存在。
他将舞阳剑藏在身下,笑道:“是啊,我生病了,不过就快好了。”
小女孩道:“你骗我,一旦病了,就不能好了。”
郭敖道:“不会的,什么病都能治好,不信你看,过两天我就能跑能跳了。我带你出去打雀玩,好不好?”
那女孩摇头道:“不行的,我不能出这个茅屋。”
郭敖奇怪道:“为什么啊?这屋子里装满了东西,逼仄的紧,外面有花草,有阳光,有很好玩的小鸟小兽,可比这里好多了。”
他从第一眼看到这女孩起,就不禁对她起了爱怜之心,见那女孩脸上淡淡的,沒有丝毫快活之情,不禁就要逗她开心,于是将自己少年时在江湖中的见闻讲给她听。
他讲到华山上有很多很多好大的花,讲到藏边之地有个奇怪的阵势。
这些,本是他也已遗忘的,却在那场大病中中,竟慢慢回忆了起來。此刻一点点讲出,真有恍如隔世之感。
那女孩静静地听着,脸上却沒有丝毫的艳羡。她有着远超过她的年龄的平静,倒让郭敖觉得自己是个夸夸其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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